「牛讓在槍里藏了什麼？」賀芷蘭追問了句，「那天真的好險，要不是前兩天帶著嘉朗和嘉晴去逛商城嘉朗看上了仿真手槍最後還落在了我這裡，不然，牛讓拼了命送出來的東西，就要被人拿走了。」

    「拆開槍後發現裡面有一張很小的紙條，裡面是一串數字和英文字母，類似代碼或者暗號這樣的東西，但是，目前還沒有解出來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是牛讓自己留下的還是牛讓在哪裡弄來的，已經聯繫這方面的專家，應該很快就能有眉目。」賀騰沒瞞著，這件事，賀芷蘭已經參與進來了，邢葉也安排了人暗中保護賀芷蘭。

    原本的猜測是，偷走玩具槍的人回去以後發現了之後，應該會馬上找上賀芷蘭的，但是，有些出乎意外，一直到現在，賀芷蘭身邊都很安靜，連個跟蹤的人都沒有。

    一連兩天，賀芷蘭的身邊依舊平靜如初，沒有任何的跡象表明有人在暗中跟蹤她，兩天後，牛讓的家人和未婚妻到了s省，即便從他們知道牛讓犧牲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但是，在看到牛讓遺體的那一刻，看到牛讓身上的傷口，知道牛讓死前遭受了那麼多的折磨以後，一家人，依舊是哭的撕心裂肺。

    「誰下的這麼狠的手？打了一槍還不夠，還要在他身上劃這麼多刀？這還有人性嗎？」牛讓的母親撲在牛讓的遺體上幾乎沒敢去數牛讓身上的傷口有多少。

    賀芷蘭在一旁看著，默默的跟著掉淚，卻沒敢告訴牛讓的家人，牛讓是先被折磨之後才被人一槍打死的。

    牛讓的遺體告別會是在牛讓家人到達的第二天，那麼冷的天，他的未婚妻小佳卻堅持要穿上牛讓留給她的白色連衣裙。

    這一天，天下起了毛毛細雨，一早上起來，天就灰沉沉的，無比的壓抑。

    賀芷蘭幫著小佳上了點淡妝，看著小佳面帶笑容的照著鏡子，心裡一陣心疼，「外面這麼涼，真的要穿這件衣服嗎？」

    「好看嗎？」小佳回頭看向賀芷蘭，道，「牛讓最喜歡看我穿裙子了，他每次回家探親，都回給我帶一條新裙子，一回去，就催著我穿給他看看。所以，我要穿上他留給我的最後一條裙子送他最後一程。」

    「好看，牛讓看到了，一定會開心的。」賀芷蘭眼眶一紅，牛讓讓她轉達給小佳的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小佳開口了。

    牛讓臨死前，讓她忘了他。

    因為擔心小佳會受涼，所以，賀芷蘭還是給小佳帶了件厚棉衣出門，到了酒店樓下，邢葉安排的車子就在底下等著，這過於殯儀館的一路倒是不擔心。

    牛讓是臥底任務中犧牲，雖然，他送出來的槍里留下的數字到現在還沒有解出來，可他已然是大家心裡的英雄。

    遺體告別會這一天，整個市裡的軍警系統都來送別牛讓，一整個告別會，賀芷蘭就站在賀騰的一邊，看著賀騰全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眼底卻分明在隱忍，看著小佳全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可卻一直在不停的掉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