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本來乾淨白皙的臉頰,被時雲州幾下弄得亂七八糟。
她雖然看不到,但能感受到膏體在臉上遊走的筆劃。
她抬著眼睛,目光透過鏡片望進時雲州的眼睛裡。
時雲州看看她的臉,像是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順眼多了。」
把口紅的膏體擰回去,扣上蓋子,給向箖指一個位置,示意她過去站著。
洪瑞的目光追著向箖:「嘿,時總這是唱的哪出?看這小臉......」
時雲州看向他:「不識字?」
洪瑞臉色一變,大概是沒想到在這兒被猛噎了一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有些下不來台,訕笑兩聲,給自己打圓場:「又暴露沒文化了。唉喲,懂了懂了,做記號了嘛!」
隔著一個姑娘伸出手來,拍拍時雲州的肩膀:「我回去就把我州哥的名字抄十遍!二十遍!」
時雲州笑笑:「抄完拍照發我。」
洪瑞:「......行!拍!那必須的!喝酒喝酒!」
向箖手裡被塞進一個酒瓶。
有人交代她:「倒酒。」
向箖輕抿一下嘴唇,捧住酒瓶,走過去,只將時雲州面前的空杯子倒滿。
時雲州拿起那隻杯子,酒液在杯中輕輕搖晃。
瞧著它很適合潑在時雲州臉上。
這又是時雲州的一個玩樂局,漸漸又有其他人來。
向箖始終頂著一張可笑花臉,如展覽物一般站在一個不礙事的位置。
但她面色平靜,仿佛毫不在意。
酒上得越來越多,表演也很快開始。
滿堂香艷,靡靡之聲,曖昧燈光下和隱在暗處的角落裡,有人愈發放浪形骸。
時雲州起身,不知道是想離場還是怎樣。
向箖放下手中已經倒空的酒瓶,跟了上去。
還有一個叫王特的人,也緊跟著時雲州出來。他是時雲州的貼身保鏢,穿西裝,留毛栗子板寸。
看向箖跟出來,王特請示了一下,便落後一步,把自己讓到了向箖後面。
向箖:「時總去衛生間?」
時雲州:「怎麼?想一起?」
向箖:「......」
雖然她今晚不止一次想把酒潑在這人的臉上,但不得不繼續選擇忍耐。
向箖:「你只是想羞辱我還是想通過我羞辱向海?」
時雲州有些好笑似的:「你認為,在你臉上寫我的名字,是羞辱嗎?」
向箖:「......」
她仰著頭,笑笑:「當然不是,我的榮幸。」
時雲州:「如果我今天不在......你本來準備把自己賣給誰?」
向箖:「......哪有?我只是想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州哥。」
時雲州也笑了下:「我跟向海的恩怨,不是你以為的那麼簡單。我說過對你興趣不大,既然不夠誠意,就該回哪回哪去。」
向箖:「你說的誠意,是指我嫂子嗎?時總在藍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連個孕婦都欺負。」
時雲州目光變涼:「滾。」
向箖知道他這條路是徹底絕了。
其實她今晚本來也不是沖他來的。
向箖:「我剛出學校,閱歷少,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回頭看看,望著時雲州的眼睛:「想送您一個字。」
時雲州:「什麼?」
向箖:「呸!」
向箖爽快了不到一秒,就被時雲州狠狠箍住了腰身。
時雲州的手特別放肆地摸了一把。
低下頭問:「我是不是進來過?」
向箖驀地瞪大眼睛,下一刻,就被時雲州推進了衛生間裡。
時雲州丟下一句:「守著。」
向箖被推到了洗手台前,在鏡子裡看到她狼狽的臉。
從嘴唇往下的豎線像一道傷痕。
左右臉頰上的雲州二字稍有些化開。
向箖的裙子被掀起,一隻發燙的手探進去扶住了她的腰。
時雲州看著鏡子裡的她:「想跟我,不是那麼容易。」
向箖面失血色,對於這樣的突發事件她非常驚恐。
被迫仰起頭,看著鏡子。
鏡子裡男人的目光似乎冰冷狠戾。
身後金屬碰撞的聲音。
向箖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她接受。
這就是她最初的目的。
只是有些難以抑制身體緊繃。
這讓男人的行為不太容易。
向箖也因難以忍受的疼痛捏緊了拳頭。
外面卻傳來悅耳的一聲:「王特,雲州是在裡面嗎?」
是尤若。
時雲州竟因此停下了動作。
聽著王特安排了尤若去別處等。
時雲州卻沒有再繼續,他退後一步,快速收拾好了自己。
看他將要離開,向箖叫住他:「我本來想找洪瑞。但是他不行。他像是那種吃過不付錢的人,我覺得你不會。」
時雲州看看她:「如果吃到了不可口的,我說不定會把店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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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