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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提醒江玉福,付大師的可疑性太小,若是什麼事都沒有,他卻去找茬,可能會惹惱羅大人,一定得不償失。
道長感覺因為發燒,頭腦又要陷入昏沉,但那股怨恨卻支撐他最後說了一句:
「我保證她的孩子一定是有問題的!否則不會藏著掖著!」
說完後,他喘了兩口氣就燒暈過去了。
下人看著神情不定的江玉福,沒有開口詢問對方的最終想法,他已經提醒過對方了。之後若是惹出什麼亂子,也怪不到自己身上來。
江玉福轉身離開地牢,下人也跟上。
路上江玉福說了一句:「我只是想去見見這位能稱為大師的女人,並不是要直接去找事。」
「付大師並不在這,雖距離不遠,可調查期間不能離開。」
「不急,既然是門客,她又不會跑掉。」江玉福果然還是想去看看。
一個將死之人最後最恨的人,應該也有一定原因。
不管和那個小孩有沒有關係,也值得他跑一趟看一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神棍。
李瀟之死已經調查到第三天,道長也已經被餵了狗,但他很好運,在那之前就發燒燒死了,並沒有親眼看到自己被狗撕碎。
三天調查卻一點進展都沒有,羅永信有些煩了。他這邊的情況已經派人通知李沼了。
畢竟他兒子死,自己要是隱瞞,李沼絕對會將更多的怨恨記在自己身上。
算算時間,李沼估計沒日沒夜趕過來,差不多明天就能到。
他能審問的人全都審問過了,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完全無從下手。
要他看,這最大可能就是李瀟身邊的人,否則誰能如此無聲無息不留痕跡的殺人。
江玉福一直在等羅永信放人,他以為這種事情很快就結束了,結果沒想到一直拖到現在還完全沒消息。
「大人,這羅大人的人也太無能了吧?他就這麼把我們一直關在這裡?」
甘鴻遠沒有其他要緊事,自然十分沉得住氣。
「殺人的人有些能耐。」他被審問的時候,反過來從對方口中得到不少訊息。
「大人知道些什麼?」江玉福驚疑。
「讓你挑選一把利器,一擊順利砍下一個人的頭顱,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其他傷痕,你能做到嗎?」
「什麼?沒有其他傷痕?」江玉福一下繃直後背,「李瀟不是會武功嗎?」
「會,但不精。就算沒武功,別人殺你,你不抵擋?」
江玉福攥手:「肯定會抵擋,但對方偷襲就來不及反應了。」
「問題在門口有人守著,窗戶周圍毫無血跡。一個殺完人連忙逃竄的兇手,還有時間注意身上的血跡嗎?他如何不留下一點點痕跡?他難道沒有從窗戶離開?那是從哪裡?」
江玉福被問得啞口無言,好一會才開口:「只怕換成我,我也無從下手。」
他之前並不知道這些。
「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此人可太危險了!」
李瀟身邊那麼多保護的人,還能被人輕易取其頭顱,甚至不留痕跡逃脫。江玉福不敢想,如果此人要殺的對象是醉夢宗有權之人的話……
但光在這裡想這些沒用的,也沒有任何用處。
江玉福調整好心態,換了個話題:「那我們要等李沼大人來了之後再調查一遍才能離開吧。」
「多半如此。」
「不知道可否和羅大人申請出去一趟,有人跟著也行。這裡是在太無聊,屬下有想去的地方。」
甘鴻遠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說這裡沒有皇城好嗎?怎麼突然有感興趣的了?」
「之前跟這府上的神棍聊了聊,我對另外一個女神棍十分好奇,想親眼見一見。」
他此話一出,甘鴻遠腦中就浮現了傅雨櫻那日的表現。
「那人嗎?倒是會點稀奇的東西。」
江玉福一聽,甘大人竟然對這個人有印象,看樣子這個人真的有點什麼。
他十分好奇詢問甘大人這麼說的原因。
往日甘鴻遠肯定不會和江玉福等人說這麼多閒聊,但如今困在這裡沒別的事可做。
他簡單說了那日傅雨櫻的表演。
江玉福聽得兩眼都要直了:「就連大人您都看不出是什麼把戲嗎?」
「暫時想不明白。」甘鴻遠很直白,他這兩天很多時間都在想這個事情,然而他是在想不出當時的條件下,究竟要如何完成這樣的表演。
「我對她更感興趣了,親自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江玉福沒有提孩子的事情,八字沒一撇,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不僅得不到好處,還會惹大人不悅。
甘鴻遠輕笑一聲,搖頭。
江玉福到底跟在甘鴻遠身邊久了,察覺他的想法。
「大人可是覺得她不會說?那就威逼利誘,總有一種方法能讓她說出來。」
這是他們最擅長的了。
甘鴻遠輕蔑瞥了他一樣:「你當羅永信是死的?他現在只是因為李瀟的死煩躁,暫時顧不上其他事情,不代表你能踩他頭上。」
江玉福閉上了嘴,剛剛確實一時忘記了羅大人,之前下人也提過此人被羅大人看中。
神棍要說出自己的伎倆,就代表承認騙人,那羅永信肯定不會留她,反之只要藏好伎倆,她就是羅永信庇護的人,威逼肯定沒有用。
至於利誘……羅永信有錢,肯定沒少賞給這種人,他們還不至於為了知道一個騙人手法,砸錢和羅永信拼財富。
這個話題本來要結束了,但甘鴻遠突然想起了被自己忽視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李瀟說嘴裡被扎了一下。
自己是看到有一道短細光線射向李瀟口中的,如果不是自己看錯了,李瀟也沒有說謊,那就是當時真有東西飛入他的嘴中。
這個人會是殺他的兇手嗎?
兩件事情有沒有關聯?
那道光出現的方向是羅永信他們站得位置,當時他甚至在想會不會是被李瀟侮辱的那個女子,但他當時覺得不可能,就忘了這個事情,現在看來……
也許那女人會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說不定確實有什麼關聯。
甘鴻遠起身:「你想去見見那人,我現在也想,這裡確實太無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