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雨檔頭的話,今日與劉全福一戰,薛公公也受了些小傷,此刻在內城崇仁坊日月巷的私宅里休養!」
謝懷禮一股腦兒的招認道。
「好,謝了。」
雨淮安欣然點頭。
「雨公公,您如今神功大成,已算是個人物了,應該不會跟咱們這些小嘍囉計較了吧?」
謝公公面如土色的試探道。
「我問你一件事,你先如實回答。」
雨淮安道:「埋伏殺害劉公公一事,你可有參與」
「這.........」
謝公公臉色一變,權衡一番,說道:「回雨公公的話!此事我確實參與了!但我......我只是參與了謀劃,並未對劉公公動手啊!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您又不是不知道!」
「雨公公您忘了麼?咱倆以前還被合稱為東西廠之恥呢!」
說到這,這老太監不由感慨:
「哎,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轉眼您雨公公,已得了天大的機緣,習得曠世神功,而我還是個廢物.......」
「好的,我知道了。」
雨淮安挑了挑眉:「公公你走吧,我不殺老實人。」
「走?你......真的願意放過我?」
謝公公睜大了眼睛。
雨淮安點頭。
「多謝雨公公!雨公公你寬仁大度!將來定有更好的機緣等著你!說不定能長出下面那男兒雄風哩!」
大太監謝懷禮,連磕三個響頭,而後,不顧一切的朝前方跑去!
他此刻已打定注意!
等回去之後,定然將此事稟報廠公劉瑾,將這位突然崛起的西廠小太監趕盡殺絕!
然而。
正當他跑出了百步之遠,自認為已然脫險之時。
咻。
後腦勺陡然一涼。
耳邊傳來凌厲的破空之響!
下一刻,他只覺眉心一痛,仿佛被什麼東西穿透了一般!
在他最後的視野中,一枚寒光閃閃的鋒銳物事,沾著一蓬鮮血,自腦門飛出!
「西廠出了一個怪物啊!」
「我東廠.......危矣!」
腦海中浮現出最後一道念頭,他重重倒地,魂歸極樂。
「真沒想到,第二重的葵花寶典,便已能十丈隔空殺敵,若是修到第三重,那該如何」
雨淮安心中振奮,對日後的武道之途,更是多了一分信心。
.......
.......
內城,崇仁坊。
作為帝都八大坊市之中,權貴富人聚集最多的地方。
儘管已是夜深,玉華坊內,依然是華燈初上,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熱鬧。
雨淮安身披一件黑色大氅,頭戴斗笠,順著人群行進,很快來到了位於坊市盡頭的一棟高門大院前。
此處正是薛剛的府邸。
「這薛剛在東廠四煞中,資歷武功都排末尾,卻能豪擲千金,在崇仁坊這寸土寸金的地段,買下如此豪奢的宅院。」
「看來東廠在這一屆廠公劉瑾的帶領下,當真是撈盡了油水啊。」
對比自家西廠的廠公姜武年,雨淮安心中不由嘆息。
這位姜廠公自己窩囊也就算了,還嚴令手下不許與東廠的人發生任何糾葛,使得這些年,東廠的氣焰愈發囂張。
不過,這似乎跟他沒啥關係了。
這假太監,他可是一天都不願幹了!
.......
仗著葵花寶典的高妙身法,雨淮安不費吹灰之力的,躲過幾名家奴的視線,潛入了薛府內。
縱身飛躍,靠近了最大的一棟主屋。
雨淮安朝下方一望,只見大門口,還坐著兩名打盹的守門番子,想必裡面便是薛剛的寢處了。
「薛剛乃是一流的橫練高手,更練有祖傳絕學「大黑天掌」,若非如此,即使是偷襲,也不太可能重創劉公公。」
「而我現在雖有《葵花寶典》傍身,但畢竟修為只有八品,不宜與之硬拼,我身法再快,但只要被他的大黑天掌擊中一次,半條命都沒了。」
「換言之,他內力深厚,可以失誤無數次,而我,只有一次。」
「此番唯有智取!」
剎那間,將「穩」字訣,練到爐火純青的雨淮安,已然想出了十幾種,陰掉對方的辦法!
最終,他選擇了最高效的一種。
撲。
身形如靈燕般,悄然從房檐降落。
開始利用手中針線,布局殺伐之陣。
做完一切後,他才來到門口,一腳踹開了房門!
此時,薛剛正在臥榻酣睡,聽見動靜,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
「哪裡來的小嘍囉,膽敢擅闖咱家的府邸!」
「可是找死麼!」
薛剛歷來暴躁脾氣,當即大喝一聲,雙手掄圓成掌,朝著雨淮安劈了過來!
「大黑天掌!」
他這一掌已用盡了十二分真力,迅速而剛猛,掌鋒過境之處,凝聚出烏黑色的鬼霧,仿佛能吞吐一切!
然而.......
讓他驚異萬分的是!
咫尺般的距離,眼前這名神秘男子,竟然宛如鬼魅一般,毫髮無損的躲過了這一掌!
「你!」
「閣下這是什麼身法,這般詭譎邪異!你.....你到底是誰!來這又有何目的!」
薛剛雙眸浮現出震驚之色,聲音也開始發顫。
雨淮安不語,抬手一記「六合」針位拭出!
如他所想的一樣,薛剛實戰經驗豐富,身形預判性騰挪,這一擊針位,僅僅擦破了他的臉頰!
但同時,他又成功了。
因為,獵物已經被成功激怒了。
「他媽的,狗雜毛,敢破了咱家的俊美之相!」
「咱家要你的命!」
薛剛勃然大怒,再也不管不顧,宛如一頭怒獅般,朝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撲了過來!
他此刻只要一個念頭,要將對方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