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李治解釋道「以後諸位會明白的。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李如璧道「驪山弟子,果然是高深莫測,在下佩服。」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李治這才走出這處酒肆,與眾人分別之後,還要去個地方。
只是剛一出門就撞見了公孫小娘子,她懷抱著一柄劍,身側還有兩排侍衛,足足有十餘人。
她眼中帶著惱怒,言道「晉王殿下要出宮,豈能不告知婢子,教婢子如何與皇后交代。」
李治撓著後腦勺,尷尬一笑,「是本王疏忽了。」
「晉王殿下久居驪山,不知宮裡的規矩,婢子這一次就不計較了,如有下次婢子便……」
她想了想,好像也威脅不到晉王什麼,又是低頭不言語了。
李治走到朱雀大街,這些侍衛也跟著。
小公孫就抱著劍跟在晉王身側。
其實這一次出山前,姐夫還交代了一件事,他從朱雀大街走到京兆府,這裡是長安令裴行儉的官衙。
李治邁步走入,就聽到官衙內的喧鬧聲。
牛朝帶著一群官吏正在玩著投壺,見到來人先是一愣,是個年輕的小郎君。
這小郎君身側還跟著一個女娃娃,這女娃娃穿著宮裡的宮女襦裙,她懷中抱著一柄劍,神態有些凶。
「這是晉王殿下,還不行禮?」
牛朝見到那群侍衛,正是宮裡的羽林衛連忙躬身低下頭。
李治擺手道「不用多禮,本王是來見裴府尹的,你們接著玩,盡興!」
正說著裴行儉已從正堂走了出來,行禮道「見過晉王殿下,有失遠迎了。」
李治也行禮道「當年您來見姐夫,本王遠遠看過一眼,很是仰慕。」
裴行儉不敢失了禮數又道「晉王殿下入堂內敘舊。」
「嗯。」
李治跟上了腳步,公孫小娘子就帶著侍衛守在堂外。
牛朝小聲與這裡的小吏言語著,「我們的裴府尹是驪山弟子,晉王殿下也是驪山弟子,是同門師兄弟?」
「那是晉王殿下,怎麼敢說兄弟。」
公孫小娘子聞言,瞪了他們一眼,這些小吏便閉口不敢議論了。
這可是羽林衛,北衙禁軍!這等禁軍護衛的皇子怎敢招惹,一星半點都不敢。
與晉王殿下相比,以前的京兆府主簿李暹算是個什麼東西?
正堂內,談話剛開始。
「不知驪山縣侯近來如何?」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裴行儉是心虛的,因為當初驪山弟子這個名頭是自己為了糊弄河東裴氏的親眷,現在也是半真半假。
眼前這位晉王是貨真價實的驪山弟子,未免多了幾分尷尬。
李治坐得很端正,又道「姐夫一直都很好,只是最近驪山生產遇到了一些困境。」
「是何困境?」
裴行儉心中緊張下意識一問,問完了又覺得有些唐突,又道「可否讓京兆府相助?」
李治擺手道「倒也不用,也幫不上。」
裴行儉收起了笑臉,心說驪山神秘暫且不論,在晉王眼裡自己這個長安令是多麼地微不足道。
心中隱有失落,這驪山縣侯經緯天地學識,有改天換地之能,一個小小的長安令,算得了什麼?
「此次出山來長安,姐夫有話讓本王交給裴府尹。」
「晉王殿下請講。」
李治拿出一本冊子與一個小算盤,算盤很小只有巴掌大小,再從懷中拿出一個放大鏡,這個放大鏡也很小,比尋常男子的拇指大了一些。
三樣物品擺放好,李治解釋道「這是姐夫要交給裴府尹的。」
裴行儉連忙行禮,「在下愧不敢受,再者說當初的金子……縣侯也沒收下,豈敢再受。」
李治頷首道「是驪山弟子,就要有這三樣物件。」
聞言,裴行儉迅速將這三樣物件收好。
「若不是裴府尹當初任職都護,姐夫不好與軍中的人往來,您這位弟子姐夫是很願意收下的,此番要交代裴府尹的話語便是加大長安城十二縣的勞力分配,在農閒時機,主張各縣織造,至於其中細則都寫在冊子中了。」
裴府尹雙手作揖爽快道「下官,明日就去安排這些,還請縣侯放心。」
「還有。」李治轉過身又道「裴府尹,我們驪山主旨向來都是趨向群眾的,群眾與生產力乃是我們驪山根基,先前府尹修繕田畝就做得很好,往後便如此做事,多關照各縣鄉民。」
李治滿臉的笑容,「現在,我們是同袍了。」
這個晉王殿下表現出來的氣度不咄咄逼人,也不是那麼地和風細雨。
裴行儉連忙道「嗯,同袍。」
滿意地點頭,李治帶著人走出了京兆府。
裴行儉脫力地坐下來,鬆了松脖頸處的衣襟,大口出著氣,重新將三樣物件拿了出來。
這驪山弟子還真不好當,晉王殿下這般年紀就有如此氣場,不敢反駁半句。
不是晉王的氣場有多大,是在晉王背後的驪山,令人喘不過氣。
驪山不是天家,卻在關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陛下曾說過驪山乃社稷重器。
這關中大地好像有兩個手掌,一個是天可汗,另一個是在長安城東面的驪山。
晉王殿下回到了宮中,一個皇子回宮沒有在朝中引起太大的動靜。
而晉王也保持著自己的低調,平日裡與狄仁傑張柬之他們玩耍,閒暇之餘便在長安城走動。
晉王是個好孩子,不論朝中還是皇宮的人都喜歡這個孩子。
這孩子還會主動去問詢長安城的民風如何。
李世民覺得這麼一個皇子不能整日無所事事,便讓李治去了中書省,幫著褚遂良做事。
褚遂良現主持著朝中用度,還要照顧一個皇子,更覺心力交瘁。
帶皇子做事是許多臣子都得不來的機會,褚遂良心中又是火熱的高興,又覺得煎熬。
李治得到父皇的意思,便來了中書省幫著褚遂良做事。
公孫小娘子依舊站在一旁,始終跟在晉王殿下身側。
李治本想做更大的事,礙於父皇的吩咐暫時停下了計劃,幫著褚遂良處理朝中的賬目。
「晉王殿下,這些事下官來辦便好。」
褚遂良一臉的苦笑,看晉王殿下已在看著卷宗了,不敢阻攔,賠笑著。
李治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神色凝重道「這麼多的事,褚侍郎能辦得過來?」
褚遂良回道「下官能看完的。」
內心直呼,希望晉王殿下不要禍禍下官。
李治鋪開一張紙,提筆寫下一道算式,幾番換算後低聲道「兵部的這個賬目有問題,購置軍中皮甲用了三千貫,購置十石的生牛皮回錢卻只剩下了三百貫,少了五百貫。」
「嗯?」褚遂良訝異,使勁眨了眨了眼,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