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諸強們，卻是盡數想到了，趙成以維度時空為骨，衍化出來的多元世界，裡面的生命，都是存在獨一無二的靈光的。

    縱使那靈光的輝芒，相較於維度時空裡的生命，微弱到了極點，萬萬人的靈光加起來，都未必比得過一人。

    但強和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和無。

    這讓他們，不禁心生震撼和疑惑。

    又一次的忍不住去想，趙成所修持，所證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的確，趙成已經滅亡，只是一個失敗者。

    就力量而論，比起這兩個論外級的強者，更是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但其所展現的意蘊，所顯現的非凡，卻是讓諸強感覺，趙成還要在這兩個論外級的強者之上。

    畢竟，趙成雖弱，但卻不見缺憾，這兩個論外級強者雖然強，但缺憾卻反而更大。

    別的不說，趙成究竟是如何締造多元的，他們甚至無法理解。

    而眼下，道尊和大師兄的交手，他們卻是捕捉到了許多的痕跡。

    如此，便可見高下了。

    之前是缺乏對比，所以便難測高低。

    眼下，有了對比對象，甚至作為比對的存在，是他們曾經認知里，根本無法戰勝的恐怖存在。

    這一下子，趙成的高低，就非常鮮明了。

    是以，轉而許多強者心中都生出一個疑惑，那就是，趙成真的已經死乾淨了麼？！

    特別是血聖，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趙成死去前的剎那，所說的那些話。

    原本血聖，只當是趙成在死前，以言語亂他道心，畢竟，那種局面，可以說殺死趙成的存在，並非是他，而是維度本身。

    以一整個維度的力量去消磨一人，又豈有不滅乾淨的道理？！

    除非，那個人，已經完全的，超越了維度。

    但這裡面存在一個悖論，若是超越了維度，就不可能被殺死，被殺死了，就證明不是超維，會死的乾乾淨淨。

    只是這個時候，血聖又想到了，此刻兩個論外級的強者，正在展現的，有與無，生與滅的對立與統一。

    似乎，真正最非凡的東西，都是在最極端的對立和矛盾之中產生的。

    若是按照這個思路，趙成道路，或是便是不超維便要死去，但不死去，便不能超維，而超維了，又不會死……

    這樣生不生死不死，巨大的矛盾，似乎正貼合了，某種非凡絕倫的道路。

    此念一出，血聖卻是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了。

    不過，隨後，血聖卻是又不禁想到，這種事情，自己都能想到，那兩個，只是一道仙光，一道意念的論外強者，就想不到？！

    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智慧比他們高。

    若不然，修成他們境界的，就該是他了。

    畢竟，智慧是會受限於認知的，認知不夠，智慧終有窮盡。

    道尊和大師兄，既然不會想不到這個，那就只能證明一個事情，那就是，事情並沒有那個可能，朝他所想的方向的發展。

    站在兩個論外級強者的高度，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趙成徹底滅亡了的「真實」。

    當然，也有可能，是視角越廣闊，就越是容易被迷惑。

    強大者所見反而是虛妄，唯有弱者，因為站的低了，眼前才沒有阻隔。

    有部分認知障，只對強者有效，會無視弱者。

    但要真是如此，究竟是什麼力量，可以蒙蔽這般強者的眼睛？！

    難道說，這便是，真正的，維度之上的偉力？！

    血聖不得不承認，趙成滅亡前的那一番話，生效了。

    或者說，這就是趙成最後要說那番話的目的，為了讓他銘記。

    畢竟，此刻人世間的歷史已經改變，固然靈光都還是那些靈光，但有關趙成的痕跡，卻是早就隨著百萬年的時間和空間的不斷生滅，被抹去了。

    沒有多少生命，還記得對方，還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偉大者，短暫立身維度之上。

    而銘記，也是一種力量。

    他作為永恆者，一個已經參悟到了維度奧秘的永恆者，他一個的銘記，若是記憶的足夠深刻，足以超越無數的凡人。

    就以他的心靈之強大，若是深深的記住一個人，如果那個人，沒有抵達不朽的領域，亦或是沒有化道的話，就算那個人死去無數次，也會因為他的銘記，而一次次的從死亡中歸來。

    這邊是銘記的力量。

    但那是針對弱者的。

    弱者於他而言，不過是灰塵，單單銘記所產生的「引力」，就已經無比浩瀚。

    但對趙成這樣的生命體而言，卻是太弱小了，一隻螞蟻，抬的起灰塵，但又怎麼可能抬起巨人？！

    一艘小船，拖得動樹葉，在決計拖不動海里的冰山。

    而就在這樣的思緒之中，血聖卻是猛然一驚，忽然感覺，自己記憶里的趙成，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不過，這樣的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的就了無痕跡，就連血聖自己，都忽視了這個事情，轉而是被多元宇宙里的戰局，吸引了目光。

    在一次交擊，千萬次的迴響之後，那一道仙光，卻是由手掌，化為了人形。

    不過，卻是一尊光人，根本看不清面容，一眼看去，只讓人覺得無限的浩瀚偉大。

    而一擊之後，兩個強者，卻是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在短暫的彼此對視之後，似乎達成了共識，同時伸手，向著四大高手融合無限世界，變化出來的未來之光抓去。

    這一下子，無疑是又出乎了四大高手的預料。

    本來他們想的，是兩個強人爭鬥，或許可以讓他們窺見破綻，獲得好處，乃至是獲取某種關鍵的奧妙，在危局之中，再一次的突破。

    甚至是反過來，將這兩個強人壓制煉化，自己四人，直接成就真正的無限境界。

    但哪想，這兩個強人，竟然根本不按照劇本來。

    只是短暫的交手試探，便決定一人一半。

    這樣的發展，無疑是讓四大高手亡魂直冒。

    不過，局勢越是危險，他的運數，燃燒也越是猛烈，此刻，兩個論外級的強者，同時對著他們鎮殺而來，他們身上燃燒著的運數，無疑也抵達了一個絕對的巔峰。

    這一刻，他們心中，有無數的東西在流淌，冥冥之中，更是有著某種潛能，某種非凡，猛然的迸發了出來。

    巨大的壓迫下，未來之光，又生變化。

    只是，運數這種東西，終究是有極限的。

    面對絕對的暴力，運數再大也是空妄。

    一瞬間，未來之光衍化千萬億萬重的變化，但在兩隻手掌的面前，都不過虛妄。

    隨後，便聽見清脆的咔嚓一聲，未來之光竟然被直接從中撕裂，斷成了兩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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