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樸提這個要求，不是無的放矢。

    一方面是聖器裝備必然很強力，的確有這樣的價值。

    另一方面是可行性。

    聖器可以被原住民當做裝備來使用――比如鍍金者使用的「聖棘矛」。

    原住民能用，我憑什麼不能用？

    白樸也不擔心各路神使聯合起來坑他，因為這些神使屬於不同的神派系，也就是不同的陣營！

    不同陣營的神使，在一些極端情況下或許會聯合起來，但聯合起來坑白樸一個小小的中級覺醒者，僅僅是為了幾十庫倫神能？

    就跟公元時代的美國和俄國結盟，打擊中國的一家鄉鎮企業一樣，是很荒謬的。

    白樸給自己留下兩件聖器，一件用來轉化成裝備，一件用來作為轉化聖器的「加工費」！

    出乎意料，沒有神使接茬。

    「換個條件吧。」七殺神使淡淡說道。

    「為什麼？做不到嗎？」白樸有點不信。

    「你提的條件，已經超過了神使的能力範圍。」

    七殺神使說道：「只有吾等信奉的偉大神，有能力做到這一項。但為了區區一件聖器蘊含的神力結晶，就去驚動吾主？沒有哪個神使，會如此瘋狂。」

    即便是孤立了七殺神使的其他神使，也紛紛開口。

    「是啊，這個條件確實辦不到。」

    「如果是涉及到『神格碎片』的爭奪，請求吾主的幫助當然可行，但僅僅是『神力結晶』層面，還不足以驚動吾主。」

    神力結晶，對標的是「聖器」，也就是靈界意志所謂的「源質碎片」。

    至於「神格碎片」，應該就是靈界意志所說的「基質」那個層次的東西了。

    七殺神使說道：「鋼心，我可以再加10庫倫神能！用30庫倫神能和這件不朽之王的鐵胸鎧，換取你手中的一件聖器，你意下如何？」

    這個條件，要比40庫倫神能的總價，還有誘惑力。

    不過，白樸卻是搖頭拒絕了，微笑說道：「對不起，我給這件聖器設置的底價，就是作為轉化聖器裝備的加工費用。如果沒有達到這一底線，流拍是它的唯一結果。」

    說著，白樸把綁定在「榮耀」項鍊上面的羊皮捲軸取下來，展開，將裡面預先書寫的字跡，展示給眾位神使。

    「不可能的。」

    「沒有哪個神使會這麼做。」

    「你再考慮一下吧。」

    神使們紛紛說道。

    無奈白樸態度很堅決。

    眾位神使也只能離開，他們在這座空間通道中，凝滯空間，也是需要持續耗費神能的。

    不過在散場之前，神使們也再次叮囑白樸，剩餘的兩件聖器，如果他改變了主意，隨時找們。

    麥塔利卡和他的神使――「陷空神使」是最後走的。

    麥塔利卡再次表達了對白樸的感謝，同時向白樸介紹自己的神使。

    這個表面粗豪的青年，已經意識到自己在神使心目中的價值，有相當一部分來源於和白樸的這段「香火情分」，他要盡力去維護。

    當然麥塔利卡作為天才也有自己的驕傲，他也暗下決心要發奮努力，追趕上白樸的腳步，不能一直做他人的陪襯。

    陷空神使，是「元磁之主」的神使，外在形象是個駝背老人，環繞的光芒很特別，像是無數金屬的發光碎屑。

    「你最後提的條件，神使是不會答應的，不過你可以試一試去聯繫靈界意志。」陷空神使提醒道。

    「多謝指點。」白樸表情很淡定。

    陷空神使露出了一絲笑容，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

    失去了神力支撐，白樸、血蛛、巫山神女和麥塔利卡，都回歸了現實世界，也就是「雲中闕」交界地的出口。

    「鋼心，陷空大人說的有道理，找靈界意志查詢，應該是可行的辦法。」麥塔利卡也要返回美加聯邦，他在走之前，跟白樸提出了建議。

    白樸點頭道謝。

    送走了麥塔利卡之後，白樸和巫山神女、血蛛一行三人，回到了特勤六組的辦公樓。

    「其實，你早就想到了靈界意志這條退路，對不對？」巫山神女一直覺得，白樸面對神使的提示，一臉淡然的表情，很能說明問題。

    「沒錯。其實我早就想到過，在神使面前，這個要求可能會碰壁。」

    白樸查詢過，聖器在神使心目中的分量，雖然相當高，但並非志在必得的最重要物品。

    白樸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只是試探一下，看看神是否有能力轉化聖器而已。現在看來，神是能夠做到的。」

    「可是神使不願意幫忙啊。」血蛛還是不太懂。

    「你不覺得，神和靈界意志，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共同點嗎？」白樸說道，「神需要的『神格碎片』，就是靈界意志需要的『基質』；神需要的『神力結晶』，就是靈界意志需要的『源質碎片』……

    「除了名詞不同，這兩種偉大存在，需求的物品存在高度重迭。也就是說，神能做到的，靈界意志大概率也能做到，或許還能做得更好。」

    巫山神女明白了：「打算利用聖器，溝通靈界意志的主動降臨……來幫你完成聖器的轉化。」

    「對的。其實比起神，我更願意相信靈界意志。」

    比起私人銀行，民眾更願意相信國家信用背書的國有大銀行。

    白樸舉起了手中的「榮耀」項鍊：「我獲得了源質碎片。我請求重新發布『清道夫』任務。」

    幾乎就在白樸發聲的下一秒，清道夫任務如期而至。

    獎勵和此前一樣。

    白樸笑了，兩次都反應如此迅速，幾乎是「秒回」，這說明靈界意志把有關「源質碎片」的收集，設置成了相當高的優先級。

    白樸卻沒有提交任務，而是嘗試溝通靈界意志：「我希望更改清道夫任務的獎勵，換成這件長槍聖器的轉化，使其能夠為我所用！」

    白樸展示了最後一件聖器，那杆「末日」長槍。

    白樸的視界，出現了零點幾秒的模糊，隨後在平時接收靈界意志提示的地方，突兀出現了一行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