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寧宮回到東宮,一行人直接到了太子妃寢殿。
進了大廳就見到英蓮、邢岫煙、迎春、探春、惜春幾女正等著,見到眾人回來,她們連忙站起身來。
李薔看到英蓮等幾女的眼中,隱隱帶著幽怨之意。
「我先去處理政務!」他可不想這時候與眾女在一起,選擇了戰略性撤退。
他才回到正殿,就看到金冬從外面快步進來。
「主子,冷宮那邊傳來消息,廢帝病了!」金冬向李薔報告道。
「病的重嗎?」李薔微微皺眉問道。
「聽說病的不輕,大明宮那邊已去請太醫了!」金冬回道。
李薔知道太上皇還是心軟了,否則以景文帝被打入冷宮,就算是生病也要自己熬著。
如果熬不過去,那就是景文帝的劫數到了。
但很顯然,太上皇還是想著景文帝是其兒子,並不想景文帝就這麼病死。
「你去請秦姑娘過來!」李薔想了想吩咐道。
秦可卿入得宮來,一直都是深居簡出,平日裡在林黛玉那邊都難得見到她的身影。
她這是在守孝,不過秦可卿並不是營繕郎秦邦業的女兒,而是景文帝的女兒。
李薔不知道景文帝這次能不能支撐過去,不管如何他都要將此事告知景文帝,也算是報答景文帝的知遇之恩了。
秦可卿低著頭,她一身素色長裙,頭上也沒有多餘的飾品,但走動間依舊難以掩飾天生的嫵媚妖嬈。
她在聽聞太子李薔請她過去,心中就不由跳的厲害。
昨日太子李薔納了妙玉等四女,她以為太子李薔今日是與她商談納妃之事的。
她當初應下入宮,就有了這種自覺。
「秦姑娘,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李薔見到秦可卿笑著說道,他轉頭向金冬吩咐道:「去準備兩頂轎子!」
等李薔帶著滿臉疑惑的秦可卿走出殿門時,兩頂轎子已候著了。
秦可卿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李薔既然邀請了,她自是要跟著的。
兩頂轎子在宮中行著,越走越偏僻,也越加荒涼。
秦可卿看著轎外的情景,都在懷疑皇宮之中怎會有如此地方的。
兩頂轎子在一處院子前停下,此處一眼看去,幾乎沒有任何鮮艷的色彩,全都是灰濛濛的,沒有半點生機。
「殿下,這裡是哪兒?」秦可卿下了轎,快走了兩步到了李薔身旁問道。
她被這裡的環境嚇住了,這裡仿佛是另一個世界般。
「此處是冷宮,我們要見的人就在這座冷宮的院子裡!」李薔指著面前的院門說道。
院門沒有鎖上,輕輕一推就開了。
兩名太監正站在院子中,見到李薔時先是一愣,接著連忙下跪行禮。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李薔淡淡問道。
「奴才是奉太上皇之命領孫太醫過來的!」左邊的太監回道。
「孫太醫可是看過了,情況如何?」李薔聽到太醫來了,又問道。
「孫太醫還在裡面,還沒有結果!」太監連忙回道。
「你們退一邊,本宮進去!」李薔擺了擺手吩咐道。
兩名太監立即退到一旁,讓出了進入的路。
「你們也留在外面,秦姑娘跟著!」李薔又轉頭吩咐道。
金冬與跟著的幾個太監將兩頂轎子停到一旁,秦可卿懵懂的跟著李薔。
李薔走進了正房,從旁邊的臥室中傳來了聲音,他依著聲音進了臥室。
此刻孫太醫正在著急的一邊說著話,一邊打著手勢。
在他對面的老太監,也同樣比劃著,但很顯然這兩位互相都不理解彼此表達的意思。
李薔這才想了起來,當初因為慈寧宮下毒大案,景文帝身旁的夏守忠被殺了,景文帝身邊的太監換成了一名又聾又啞的老太監,想來就是眼前的這一位了。
「臣拜見太子殿下!」孫太醫見到李薔,忙跪下行禮道。
「孫太醫平身,他的病如何了?」李薔上前扶起了孫太醫問道。
「臟腑、經絡之氣阻滯不暢,氣滯於脾則胃納減少,脹滿疼痛;氣滯於肝則肝氣橫逆,脅痛易怒;氣滯於肺則肺氣不清,痰多喘咳。
其病拖的久了些,一直沒有得到醫治,怕是時日無多了!」孫太醫搖頭解釋道。
李薔也算是讀過醫書的,他聽明白了孫太醫的話,這是由於心氣不順,加上體虛引起的病症,本不是什麼大病,但拖久後拖成了大病。
想來當初景文帝被廢後,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夏守忠又被殺了,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才病的越來越重。
孫太醫也是為難,都不敢說出景文帝之名。
「你下去吧!」李薔擺了擺手吩咐道。
「太子殿下,太上皇那邊?」孫太醫自是願意離開的,但他還是不放心的提醒道。
「皇爺爺那邊本宮自會解釋!」李薔說道。
孫太醫躬身退出了房間,走時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涉及到廢帝,他是不想參與其中的,誰知道會不會因此事落得不好的下場。
在宮中參與這類事的人,不管是何種身份後果都不會好。
李薔對著老太監擺了擺手,老太監自是看的明白這手勢,如果沒有這見識,也活不到這麼大。
老太監跪下磕了個頭,然後倒退著出了房間。
房間之中只餘下了李薔、景文帝,以及站在李薔背後的秦可卿。
李薔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他看著躺在床上的景文帝。
景文帝的頭髮全白了,臉更是消瘦的厲害,這會兒由於重病的原因,嘴唇沒有半點血色。
李薔感受著景文帝的生命之火如風中之燭,不斷搖曳著,隨時都可以熄滅。
他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來輕輕揮了一下。
『治癒術【高級】』施展出來,一股治癒能量流入景文帝的體內。
「水,水!」景文帝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他本能的叫道。
李薔找了找,發現水壺就在一旁的桌上。
秦可卿也算機靈,上前取了水杯倒上一杯水送到了李薔手中。
李薔拿著水杯,輕輕抬起了景文帝的肩背,將水送到了景文帝的嘴邊。
景文帝感受到了水杯,立即大口喝了起來。
等到水入腹中,他睜開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了面前拿著水杯的李薔,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重新瞪大眼睛,確認了身旁坐著的正是李薔。
「你是來看朕笑話的嗎?」景文帝的聲音有些嘶啞,甚至說話都不怎麼熟練的感覺。
因為服侍太監是聾啞太監,景文帝已很久沒有與人說過話了。
「聽聞你病了,我來看看!」李薔淡淡說道。
如今他的身份地位權勢,早就不需要在乎景文帝了,不說景文帝已被廢了,事實上哪怕景文帝沒有被廢,他也有能力壓制景文帝。
「看到朕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