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野眨了眨眼睛：

    「天眾……」

    果然，我的位階應該是達到天眾門檻的樣子。

    之前在收集信仰之力時那種突破的感覺，應該就是在衝擊天眾和半神之間的瓶頸。

    看到武藏野沒否認，眼球稍微放鬆了一點：

    「果然沒錯……」

    其實它對於武藏野的實力判斷，更多也是出於猜測。

    萬一對方真的是天眾，那不需要有半點猶豫，直接跑路就可以了。

    無論是超凡者的「天眾」、還是廢土中的「主宰級」，都有另外一個名稱：

    偽神。

    這已經是神明之下，最為強大的境界。

    放眼全世界，這種級別存在也是寥寥無幾。

    突破到這種位階，實力和生命形態會再次發生質變，普通的半神完全無法和他們相提並論。

    眼球用低沉沙啞的聲線，充滿誘惑力的嗓音說：

    「不如這樣。」

    「我們可以達成某種交易。」

    武藏野眨了眨眼睛：

    「和你交易……是聯手毀滅東京生存區麼。」

    「不、不、不。」

    眼球立即解釋：

    「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想說……

    「達到我們這種位階，你應該很清楚，事實上我們與人類和普通生物之間的差別，不能說很大……

    「只能說是毫無關係。」

    武藏野盯著它。

    面帶微笑。

    請開始你的表演。

    見他沒有反駁，眼球很認真的說下去：

    「不如我們達成一項交易。

    「你不再妨礙我的計劃，等我晉升成功後，會因為吸收變異核心而沉睡千年，地點就在東京。

    「而這段時間裡，你可以留在這裡。

    「怎麼樣？」

    武藏野分析著眼球的話。

    它的意思是：

    等晉升成主宰級後，會選擇留在東京沉睡，。

    一位主宰直接占山為王、其他實力強大的廢土、哪怕同樣是主宰，也不會靠近東京了。

    如果武藏野留在東京。

    那麼未來1000年，他會過得相當安穩。

    相當於規避了「超凡-廢土泯滅定律」的強大作用力。

    嘖~

    武藏野露出微笑。

    仿佛在看一個憨比：

    「1000年之後，會怎麼樣呢？

    「假如你成為主宰甦醒，第一件事情，難道不是除掉我麼。」

    眼球再次否認：

    「不、不。

    「1000年的漫長時光，足夠你找機會晉升天眾位階了吧？

    「不會吧，難道你這點自信都沒有麼。」

    它開始使用激將法。

    隨後還繼續添油加醋：

    「你不妨好好算一算。

    「你這千年間就在我身邊，當然不會再受泯滅定律影響，可以專心的嘗試成為天眾，我也能順利晉升主宰。

    「這不是雙贏麼？」

    武藏野點點頭：

    「聽著……倒是很不錯。」

    可惜。

    他自始至終：

    都認為超凡者就是普通的人類，只不過帶著或強或弱的特異功能而已。

    至少武藏野自己是。

    聽說很多超凡者在逐漸晉升時，會慢慢失去人的情感，也就是所謂的人性，位階越高越不像人。

    但他沒有。

    在獲得簽到系統前、一直到現在，心態上都沒有太大變化。

    反正讓我放棄人類世界的電子遊戲、身邊那些活生生的朋友、最終要的是還有漂亮的小姐姐……

    門都沒有！

    「但是麼，我不想答應。」

    武藏野果斷拒絕了眼球的建議。

    「你！」

    眼球的布滿的血管瞬間變得青紫：

    「很好。

    「遇到你這樣『很有原則』的准天眾、，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呢。」

    武藏野注意到它的用詞：

    很有原則。

    這話說的，像是很多超凡者沒有原則一樣。

    的確有些人會鬼迷心竅投奔廢土，但絕大多數超凡者，比如生存區里那些支柱級，都很真摯的在守護自己重要的東西。

    比如宇智菊之助。

    他就是想守護家族那些普通人，所以才想讓自己變強。

    怎麼聽它的語氣……

    好像有很多超凡者是二五仔呢？

    咦？

    武藏野忽然冒出一種想法：

    有沒有可能是，部分足夠高階超凡者，對於消滅廢土也許不感興趣，畢竟很多高階超凡者不認為自己是人。

    而是所謂的「半神」、「偽神」。

    他們的壽命過於悠長。

    以至於身邊的家人、親朋好友在很久遠的年代，就離他們而去了，所以也沒什麼想守護的東西。

    這樣的話……

    當然就沒必要站在人類的立場。

    這幫傢伙有沒有可能出於利益的角度，經常和廢土達成類似於剛才的交易？

    只有這些底層的超凡者，才真正在和廢土廝殺？

    「不。」

    武藏野微微搖頭；

    只是這傢伙隨口的一句話而已，我好像聯想的太多了……

    畢竟嚴格意義上，我除了自己，都還沒見過半神以上的超凡者。

    淺野智。

    只能算不完整的6階。

    那個潛入我的精神世界，彈三味弦的樂師，也不知道真實身份。

    都不了解事情，沒必要亂猜。

    武藏野伸出手指。

    叮！

    白光亮起。

    「你應該離開了。」

    哼~

    眼球並沒有流露出恐懼之色，反正這只是個遠程降臨的能量體，即便被消滅也無所謂。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用真正的手段來阻止你了。

    「別以為我真的對你一無所知。」

    嗯？

    武藏野指尖的能量暫時停滯。

    「說說？」

    眼球笑了聲：

    「之前問你的身份，只是想確認一下，你不說也沒有關係。

    「因為我知道……

    「你是一位正神的使者，對吧？」

    額。

    這只是我的第一層馬甲而已……

    「繼續說。」

    他想知道，這傢伙究竟還了解多少東西。

    眼球接著說：

    「我還知道，你應該活躍在亞洲的東部一帶，執行那位神明的命令，這裡應該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