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時許。

    午餐結束,午茶未起,午後就是這個時間最宜拜訪。

    在這個為相見而生的時間,洛林在無名的海域撞見了陷入重圍的萊昂納多,羅伊也把科林斯基扯上了馬車。

    「羅伊,你究竟幹什麼?」

    「幫忙!」羅伊摁著科林斯基,讓車夫趕緊趕車上路,「我沒有預約,但無論如何要見到德雷克商會的澤維爾女士,所以幫我!」

    「見澤維爾女士?」科林斯基渾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你……聽說了什麼?為什麼覺得我能見到澤維爾女士?我聽說她這些天很忙,大小商會都想拜訪她,連利威爾的當家們都要提前一天預約才見得到……」

    「當然是因為你家是整個哈特福德第一個向澤維爾女士表達出善意的呀!」羅伊奇怪地看著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竹馬,「不然你以為是什麼理由?全鎮都知道你家在澤維爾女士的感觀里不一樣,像這種不預約的求見,也只有你家才有成功的可能。」

    「啊?啊!」科林斯基暗舒了一口氣,「但是蠢貨,你想過沒有,不同的是我家,不是我。」

    「誒?」羅伊大驚失色,「舞會的時候你父親不是把你也帶去了麼?」

    「是帶去了。」科林斯基故作回憶的樣子,「可介紹的時候,父親只介紹了安娜夫人、奧達斯、伊娃和琳娜,我和奧廖莎只是站在角落裡而已……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我們倆連姓的拼法都和托米洛夫不一樣,是家人還是僕人,誰說得清呢。」

    羅伊傻眼了:「難道澤維爾女士根本不認識你?」

    「或許認識,或許不認識……」

    「那指望你引見的事?」

    看著羅伊淚汪汪的大眼睛,科林斯基痛苦地捂住腦袋:「總之去試試吧。就像你說的,你一個人去肯定被拒絕,加上我,反正也不可能更糟糕。」

    「就是就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可是私生子,整個哈特福德都找不出比我們更擅長被拒絕的人!」

    「你驕傲的地方可真奇怪……」科林斯基嘀咕著整理起自己的禮服。

    羅伊是行動派,做事的時候總是一時衝動,風風火火,每每都要科林斯基彌補善後。

    這次當然也是一樣。

    羅伊什麼都沒說就把科林斯基拖上馬車,以至於他身上的禮服根本就不完整。

    不過對科林斯基來說,這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問題。

    他熟練地轉坐到羅伊一邊,打開自己的坐墊,從夾層里找到領結、假髮、禮帽,還有一柄樸素的細身劍。

    那都是羅伊用舊的東西,原本應該早早處理掉,是科林斯基考慮到羅伊的性格才堅持留下來。

    事實證明科林斯基是對的,步入社交這幾年,這些破爛至少已經拯救了他們四次。

    羅伊懷念地看著科林斯基輕車熟路地整治著皺巴巴的假髮:「科林,聽說你從你父親的商會辭職了?」

    「是。」科林斯基摘掉髮捲上的木茬,「我決定出去闖蕩,反正安娜夫人也不想我留在商會。你知道的,她擔心我會搶走奧達斯的東西。」

    「心地狹窄的老女人……你還會回來麼?」


    「一定會。」科林斯基認真地說,「再難的考驗我也會通過,一定要功成名就地回來!」

    羅伊咧開嘴笑起來:「等你功成名就的時候,我就來投奔你,別忘了給我留個好位置。」

    「好位置?」科林斯基白了羅伊一眼,「你覺得自己能幹什麼?」

    「比如……董事長保鏢怎麼樣?」羅伊認真地想,「你的劍術糟得要命,記得吧?前年在朱耶里家,你和朱耶里決鬥,要不是我救你,你已經被那傢伙幹掉了。」

    「記得。」科林斯基放下假髮,拿起手邊半舊的劍,「你就是用這把劍救我的,帶著鞘,把朱耶里和他的四個家僕打得半死,自己也被捅了三劍。那一次,我真的以為你會死。」

    「區區三劍怎麼捅得死我嘛?」羅伊大笑道,「不過皮鞭抽在被捅穿的傷口上是真的疼,疼得現在都忘不了,整整十五鞭呢……」

    「格林先生並沒有做錯……」科林斯基的眼神冰冷,「朱耶里只是想強姦一個卑賤的私生女而已,決鬥是我發起的,也是我同意他的僕人們下場。你擅自破壞了決鬥,還打傷了利威爾街的嫡子,沒有把你當場打死已經是格林先生不恰當的偏愛……」

    「我知道!」羅伊攥著拳頭,「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感受到父親對我的偏愛,所以我要回報他,特別是非我不可的時候,一定要成功!科林,幫我!」

    科林斯基沉默地看著他,許久。

    「會讓你見到澤維爾女士的,我不是早答應你了麼……」

    馬車在布希尼爾教會酒店的門外停下,穿戴齊整的羅伊和科林斯基先後下車,並肩步入酒店大堂。

    大堂里坐滿了人,科林斯基認識其中的1/3,大多是商會經理或是家裡的嫡子繼承,屬於利威爾街生態的有兩個,主營河沙的建築大亨基拉利商會的經理,還有兩人的老熟人,主營林場的泰爾奇家的嫡子朱耶里。

    尊貴和卑賤的距離在這間不算豪華的酒店被拉到了最近,像朱耶里這樣平時高不可攀的人物也僅僅只比其他人多了一個單獨的卡座而已。

    羅伊似乎想上去嘲諷一番老朋友,科林斯基面無表情地拉住他,拖著他直接來到酒店大堂。

    「二位先生午安,本店暫時滿租,如果二位要住宿的話……」

    「我是托米洛夫家的科林斯基.托米洛維奇,這位是格林家的羅伊.格林,我們想拜會卡門.澤維爾女士,這是拜貼。」

    同樣的請求大堂經理在這五天大概處理了數百份,來源中不僅有利威爾街出品的尊貴名牌,還有來自整個康乃狄克的有名家族。

    她已經免疫了,對這些往日連聽都聽不到的有錢姓氏,在更有錢的勢力面前,他們的表現和小市民也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她立刻擺出營業式的甜美微笑:「原來是托米洛夫家和格林家的少爺!抱歉,澤維爾女士的時間已經排滿了,大廳里都是今天的預約人,後面還有一個小廳,坐的是預約在今天的人。」

    羅伊一臉痴呆相:「不是吧?預約也要預約?」

    「因為求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抱歉……」

    「女士。」科林斯基面無表情地推過去一枚金鎊,「我不會為難您,只希望您為我們通報一遍。」

    「抱歉,澤維爾女士有規定……」

    第二枚金鎊推過去:「您可以在房門口通報,簡單地報出我們的名字即可。」

    「我的前任就是因為多嘴被開除的,那個……」

    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依次排開,在櫃牌的遮擋下,只有羅伊和大堂經理才能看到那金閃閃的風景。

    「每天有那麼多人拜訪,澤維爾女士門前的走廊一定很髒,或許您可以親自去打掃。人們在勞作時偶爾會自說自話,哪怕聲音大些,以澤維爾女士的大度應該也不會怪罪的。」

    「是……是麼?哈哈……哈哈哈……」



0603 竹馬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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