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上界。

    八大聖尊齊聚一堂。

    不，應該說是十位聖尊。

    現在又新加入了寧夜與江小凡。

    「所以，斬魔業，就是以身飼魔，清楚正界之魔嗎？」日曜聖尊嘆息：「這便是為什麼會有天道考驗的原因？若通不過天道考驗，以身飼魔，便是為虎作倀，反助其功。所以千萬紀元來，從未有人能成功。」

    寧夜微笑道：「到也未必。那磐蛇主宰既然知道斬魔業，那就說明之前還是有成功之人的。」

    幾位聖尊不解：「那為何魔道仍未去盡。」

    「自然是死灰復燃。」寧夜道：「天道考驗，一重接一重。先通過第一重考驗，接著就是斬魔業之考。如果說第一重考驗是為了第二重斬魔業做準備，那麼……」

    日曜聖尊到是明白了：「斬魔業就是為第三重考驗做準備？」

    寧夜點點頭：「吾感天道而知，成就第九境，即為消亡魔界，統一正反。所以想來，這第三重，就是要進入反界。」

    「那就對了，難怪要入魔斬業。」大家對此到也明白了。

    既然要入魔界，受魔業侵染，那肯定要在這之前有抵抗之力。所以天道考驗第一重是正魔做抉擇，第二重就是身入魔而心在正，自斬魔業。第三重就是親身進入魔界，傳播正道之光，而不受侵害。

    寧夜已完成兩重，而絕大多數修士，連第一重都是過不去的。

    這也是為什麼寧夜以聖人之境，就能向全界傳播自身晉升的緣故，估計以往的斬魔業成功者，都是主宰級別才能做到的。

    如今的寧夜，雖是聖境，但道途通暢，已達主宰位階。

    現在八大聖尊聯手，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指頭可以碾死的地步。

    當然他也沒必要這麼做，如今寧夜階位已成，對天中界也無任何惡意。他向諸位聖尊傳達關於天道之識，也是對他們的感謝。

    不過這本是機密，不可外泄，為此寧夜也受到了一定的責罰，削減了部分天道氣運。

    但是寧夜無所謂了。

    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繼續提升自己。

    最重要的是，未來的大遠征，已經註定不僅僅限於正界，而要包括反界。

    如今的這些聖尊，將來也多半會加入他的大遠征行列。

    這種情況下，些許付出自是值得。

    和以往的那些聖尊主宰不同，寧夜始終懂得，讓更多的人加入正道，才是正途。

    「對了，寧夜。按照原來的劃分，你現在道境已可至星羅萬界，應該算主宰而非聖人了吧？」萬妙聖尊突然道。

    寧夜笑道：「純以道境劃分，可以這麼算。到是修為到這一步，境界已經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自身與天契合的程度。而且我之所以可以做到，是因為此乃天道本身特性，吾道融於天，天道所在，自然是吾之意志所在。但這種情況不會持久。」

    「為何？」

    「因為死灰扔可復燃，魔道也會再度入侵。」寧夜回答。

    寧夜的晉升，直接蕩平了正界所有魔力，但依然只是治標而不治本。

    反界未去，則魔道永不衰竭。

    就連那磐蛇主宰，雖被砍掉腦袋，卻也未死。

    它太強大了，強大到寧夜也暫時無法對抗，甚至不敢繼續吞噬。

    而隨著魔道的入侵，寧夜的道境廣度也會跟著衰竭。

    這就是天道修士最後的必然此消彼長，此長彼消。

    所以到了寧夜這一步，其他的東西都不需要考慮了，除魔便是晉升。

    三星之域。

    天蠶之上。

    伴隨著一道光華流轉，寧夜已出現在天蠶上，接著又是一人，卻是江小凡。

    他驚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到如今，他才終於明白師父的底蘊。

    寧夜看了看遠處的那件大道神兵，寧夜隨手一招，就見那金屬方塊開始縮小，最終變成一個巴掌大卻不斷扭曲變化的金屬體，看起來就象是一個魔方，不斷的自己轉動著。

    那上面流轉不停的道則神光，如河流淌，只是偶爾還夾雜著一些魔道氣息。

    寧夜順手一抹，那片魔道氣息已然消弭。

    他自斬魔業後，這上面的魔道對他已再沒有影響，輕鬆即可消除。

    曾經寧夜和七夜星君都以為，這件大道神兵才是他們對決的勝負手，但實際上，它只是對決之後的勝利果實。

    這刻輕鬆摸消其上魔念，此寶已恢復完整，寧夜只掂量了幾下，便隨手丟給江小凡：「你的了。」

    江小凡一愕：「師父，這可是主宰神兵。」

    「無所謂了。」寧夜負手道：「修道至今，你還不明白嗎？一切寶物皆是外力。如今我身邊也就你一個成聖的，不給你給誰。」

    江小凡這次也算是託了寧夜的福，他本是無涯仙尊轉世，神道有成，本就有希望晉升聖境，至少還差晉升成聖的關鍵一步，那改換天地之大事件，而今寧夜借他之體斬魔業，相當於送了他最後一程，也算是輕易完成。

    至於寧夜就不得了，他消弭正界所有魔道，這是成就主宰的至關重要的一步，卻在成聖之機就已完成，可以說他某種意義上已是主宰，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沉澱自身。

    而這種沉澱，就是進一步的仙界大遠征。

    所以在成聖之後，寧夜也就沒了繼續留在天中界的意義，而是要再次開啟遠航了。

    不過這次和遠航與之前又有不同。

    寧夜已經不需要再藉助天蠶來去，所以他會選擇考自己肉身橫渡虛空，去遊歷更多的正界，而天蠶修士則以江小凡帶領，繼續遨遊諸天。

    此外之前的大遠征，是以滅魔為主。

    如今寧夜大勢已成，魔道盡滅，就算死灰仍可復燃，交給天蠶修士和天中界聖尊也便可以，寧夜犯不著再去考慮。

    所以他這次的遊歷，便真真正正的是遊歷，其目標也無非一個補全自身天道，完善自身，以完美之道成就主宰，再反侵魔界。

    前路已經全部規劃好，對寧夜來說，事情也便簡單許多。

    當然，池晚凝他們還是要安撫一下的，所以寧夜也會留一個分身下來，陪陪妻子們。

    這刻將那件大道神兵交給江小凡後，寧夜道：「從今天起，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是！」江小凡躬身領命。

    再看寧夜，虛空踏出一步，已在百萬里之外，就這麼幾步踏出，消失於無盡星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