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楚風目光如距,這一刻,殺意凌然。愛字閣 m.aizige.com
藍如峰面帶憂慮,繼續道,「除此之外,這片陵園位置特殊,去年有人想在此地開發,給五族一個誘人的價錢,並且承諾會保住中心地帶,也就是面子上說的過去。」
「其餘四族都表示了贊同,畢竟建業寸土寸金,眼前這個樣子,五族也嫌妨礙市容,只不過老王爺沒同意,為此五族還鬧了老大不痛快。」
「在此之前,我聽說老王爺也算是德才兼備,現在看來,難道也是一丘之貉?」楚風眼睛眯起,眸中有精光流轉。
他之所以遲遲按兵不動,其實不單單是因為林韻的關係,最為主要的,老王爺這些年,倒是為建業鞠躬盡瘁,做出貢獻不少。
如今時日不多,馬上又要交權,他只不過想要其體面一點退下而已。
現在看來,難道說是他走了眼?
聽到這話,藍如峰突然嘆了口氣,還是老老實實道。
「其實老王爺人挺好的,他是有意修繕陵園的,以前沒事還會經常來走走,只不過四族反對,這些年老王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林家勢弱,四族大占上風,此地才算是耽擱下來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不做大家都不做,單單是獨自做,打誰的臉?
人前人後,大家族的嘴臉還真是讓人噁心。
「先行祭祀,事情容後再說。」
楚風冷淡丟出一句話,轉身漫步進入陵園,氣勢引而不發。
一進入大門,便是祠堂,裡面很簡單,只有一塊石碑,擺放在正中央。
楚風靠近,便看到上面是一個個人名。
「陳勇。」
楚風口中念叨一聲。
在其身後的藍如峰立刻開口。
「男,此人是當年虎營校級統領,是第一個沖入建業總兵府,身先士卒,卻壯烈犧牲,享年二十五歲。」
「張思父。」
「男,此人曾經在勇奪建業第一大橋時,抱著炸藥包與敵人同歸於盡,在那次奪橋時,做了卓越貢獻,享年十八歲。」
「李楠楠。」
「女,當年的婦聯主席,為保護村裡的老幼婦孺,獨立一人,引開追兵,被捕入獄,卻剛正不阿,慘死在獄中。」
「程前。」
「……」
「馬恆名。」
「……」
一個個人名,都是一段歷史,只不過到了這裡,只能是一個名字,一個記號。
石碑上,密密麻麻。
但就算如此,也只不過記下了一百多人。
剩下的,都是無名英雄。
站在石碑前,楚風久久佇立,目光飄遠。
「楚帥,時辰已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藍如峰才上前一步,小聲提醒了一番。
呼。
楚風聞言這才回過神來,心思收斂。
他轉頭望去,見身後一眾人已經齊刷刷站直身子,他深吸一口氣,這才轉頭看向江霖示意。
江霖猛提一嗓子,大聲開口,「祭祀開始,吹號角。」
嗚嗚嗚……
這一刻,北境獨有的沉悶號角聲傳來,聲音低沉滄桑久遠。
「鐺鐺鐺……。」
與此同時,建業邊緣上的大鐘,也敲了起來。
兩者聲音錯落有致。
既相互映襯,又不干擾。
這一刻,大半個建業,都聽到了這兩種聲音。
不少人這才醒悟。
「哦,好像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悠遠的號角聲,讓人想到那個戰火叢生的年代。
以至於,不少人感同身受,道路上,車子主動停下鳴笛紀念。
而路上的行人,也停下腳步,低頭默哀。
與此同時,商場,學校,眾人都想到了今天這個日子,齊齊默哀。
江面遊輪上。
林老王爺等人,也聽到了號角聲。
「什麼人搞的?」
幾大人物聞聲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要知道,他們已經刻意不想提起過往,怎麼會突然傳來號角聲。
「聲音好像是傳自陵園。」
有人聽音辨位,猜測了一句。
「陵園?」
眾人神色一愣,猛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不由一皺。
「赤焰軍搞什麼么蛾子,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在場之人紛紛對視一眼,暗自猜測起來。
「諸位,今日我等不到陵園,已經是大忌,還是先行默哀吧。」
老王爺嘆了口氣,丟出一句話,他突然離開座位,來到甲板上,朝著陵園的位置,努力將身子站直,低頭默哀。
其餘眾人見此,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心頭對那始作俑者氣的想要罵娘,但有了老王爺的前車之鑑,也只能效仿前者。
而在陵園,祭祀已經開始。
與那種繁瑣的宗族祭祀不同,軍中之人,講究的是一個乾脆,痛快。
一把大香,插入石碑面前的香爐中。
這不是迷信,而是天地有正氣,上著為清,下著為渾,這代表的是一種凌雲志。
「上酒。」
隨之,江霖又大吼一聲。
隨之,一大碗酒就端上來了。
楚風雙手捧酒,看著眼前的石碑,開口道。
「第一杯酒,我敬被你們守護的大江山河。」
嘩啦。
一大杯酒,被楚風撒在腳下的土地上。
在其後,人人與之效仿。
隨之,酒水倒滿。
「第二杯酒,敬我們頭上的使命。」
嘩啦。
酒水再度撒地。
第三杯酒。
「敬你們。」
呼啦。
突然,楚風一抖衣袍,就要單膝下跪。
「主上,不可。」
江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楚風的手腕,他神色複雜。
「主上,軍中並無此等規矩,你身份尊貴,這般……。」
藍如峰也面露焦急。
的確,楚風如今已經是武將之首,這次代表的可不單單是他一個人。
如此大禮,尋常人壓根受不起。
「這些人,曾經為了祖國的河山,粉身碎骨,如今不應有這待遇,是我等有愧他們,他們當受此一拜。」
楚風態度堅決,目光冰冷。
江霖面色一陣變幻,最終只有咬牙退下。
「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
楚風態度鏗鏘,看著眼前的石碑,不容置疑的道。
「等喝了這杯酒,我來替各位教教他們五族怎麼做人。」
說完,一碗烈酒,他仰面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