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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晚上,就狀況百出。
柳鳶帶著方清子去了茅房回來,棠泠還在床上哄著孩子們睡覺。
棠泠覺得自己眼皮已經快要睜不開了,她都快把自己之前看過的童話故事都講了一遍,她不由得擔心,以後還能講什麼睡前故事呢。
「棠先生,然後呢?」喬霜兒眨著單純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棠泠。
「然後小馬就自己過河了,它下了河,小心地趟了過去。原來河水既不像老牛說的那樣淺,也不像松鼠說的那樣深。」棠泠強撐著自己的意識,微笑著把後面的故事講完。
「哇!小馬好勇敢呀!」喬霜兒躺在棠泠的懷裡,兩隻眼睛閃著光。
「對呀!所以,有些事情得自己去嘗試才知道到底行不行。」棠泠溫柔地摸了摸喬霜兒的腦袋。
柳鳶把方清子抱上了床,側過頭對著棠泠輕聲問「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去休息了吧。」
「嗯,你先去,我馬上就來。」棠泠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還是等著小姐一起吧。」柳鳶坐在了床沿,等著棠泠。
「也好。」棠泠緩緩地點了點頭,接著又細心替喬霜兒蓋上了棉被。
「小朋友們,我們睡覺吧!明天我們再繼續講故事好不好?」棠泠又看了看房間裡其餘幾個孩子。
「好~」孩子們乖巧地應著。
棠泠安頓好孩子們,熄了燈,輕手輕腳地關了門。
「呼——總算把孩子們哄睡著了!」棠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姐,你這樣會不會太累了。白天要給孩子們講課,晚上還要照顧他們,我怕你的身體會吃不消…」柳鳶擔憂地看著棠泠。
「我沒事。」棠泠牽起嘴角笑了笑。
「什麼沒事,這幾天你不僅要去國子監處理孺子室對接的事情,還要教書,又要完善孩子們留宿的各項事宜,都沒辦法好好休息。」棠潯鐵青著臉從另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正視著棠泠。
棠泠望著棠潯,沒有接棠潯的話,反而是先問了句「孩子們都睡了嗎?」
「阿姐!你就知道關心孩子們,怎麼不關心關心你自己?」棠潯有點很鐵不成鋼,「你難道忘記上一次自己累暈了嗎?」
棠泠歪著腦袋看了看已經滅了燈的屋子,想著孩子們應該已經入睡,這才又轉過視線,對上棠潯微怒的眼眸,寬慰著「阿潯,你就是太大驚小怪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能不知道嗎?」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棠潯氣鼓鼓地說了句,「這幾日,我是看著你忙裡忙外!一頓安穩覺都睡不到。」
「好了,阿潯,那現在我們就不談這件事了,我們進屋睡覺吧!」棠泠眨了眨眼睛,賣著乖。
看棠泠乖順的樣子,棠潯也是有氣無處撒。
他只得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帶著一絲請求地說「阿姐!要我說,你明日就回府休息一天,什麼國子監,什麼孺子室,都先拋在腦後!」
棠泠乾乾地笑了兩聲「阿潯,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孺子室和國子監少學對接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早解決一日是一日。」
「可…」棠潯還想著說什麼。
棠泠已經推著棠潯朝屋子那邊走去「開辦孺子室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可能不負責呀!」
「阿姐…」棠潯為難著。
「好了!此事我們不要再討論了!天也不早了!你快進去睡吧!」棠泠直接把棠潯推到門口,然後朝棠潯揮了揮手。
「我…」棠潯吃癟一瞬,望著棠泠已經轉身朝她的房間走去,他也只好把剩下的話咽進肚子裡。
他想自己能夠幫棠泠的,就是好好的在孺子室陪著她了吧!
進了房間,棠泠也更衣準備就寢。
她一邊解開衣衫,一邊又想著明天去國子監要帶些什麼東西。
果然,國子監的老學究都不是好應付的。
她連續去了幾日,都被各種理由搪塞不見。
昨日她好不容易見到了陳監事的面,卻又被要求需要提供孺子室的各項具體教學制度和教學內容大綱。
她原本是把之前交給張士則的那份孺子室的制度規章謄抄了一份給了陳監事,但是卻被陳監事說,她的教學制度和內容大綱不符合規矩。
陳監事也是大忙人,沒給棠泠說哪兒不符合規矩,就急匆匆地離開。
棠泠沒辦法,只能先自己修改著,然後明天再去一趟國子監。
哎…
想著,棠泠心裡不由得嘆了嘆氣。
她剛寬了衣,都已經準備上床。
忽然,她聽見了一陣哭聲。
「嗚嗚嗚——」哭聲還很大。
棠泠驚慌不已,趕緊披上外衣朝孩子們休息的房間走去。
只看秦七七坐直了身子,閉著眼睛哭得特別傷心!
「嗚嗚嗚——」秦七七的頭髮都已經被汗水給淋濕了。
棠泠嚇得趕緊去抱秦七七,拍著她的背脊,小聲著「不哭,不哭,七七不哭,棠先生在這兒呢!」
但是秦七七的哭聲已經把屋子裡其他的小孩子給吵醒了。
喬霜兒伸著小手揉著眼睛,喃喃地問「唔……什麼聲音啊……」
柳鳶趕忙坐過去安撫「沒事沒事,沒什麼聲音,霜兒繼續睡,繼續睡。」
棠泠也嚇到了,她可是費了好大了功夫才把孩子們給哄睡著,可不能把孩子們吵醒!
想著,棠泠給秦七七披上衣服,溫柔地抱了出去,耐心地哄著秦七七。
另一邊,男孩子睡得房間也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柳鳶把其他孩子安撫好,輕輕地關了門。
棠泠給柳鳶使了個眼色,悄聲地說「鳶兒,你去房間裡看看。」
柳鳶微微點點頭,「好。」
她慢慢地走過去,還沒有走進去,她就在門口聽見了房間裡面的說話聲。
這邊,秦七七趴在棠泠肩膀上,安逸地睡了過去,眼睛上還掛著淚珠。
棠泠也跟了過去,想要看看房間裡有什麼。
柳鳶輕輕把房間門推開,只看幾個男孩子正趴在窗邊朝外面看。
「鳶兒姑姑!棠先生!」
幾個孩子看見棠泠和柳鳶進來,驚呼了一聲。
「噓!!」棠泠趕緊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孩子們這才看見棠泠還抱著秦七七。
「你們怎麼還不睡呀?」柳鳶一邊說,一邊走到窗邊,把窗戶給關上。
棠潯也聽見房間這兒的聲音,匆匆趕了過來,看孩子們竟然站在地上,他有些驚訝「你們不是都睡了嗎?」
「我們…」孩子們左右看看,面面相覷。
「好啦,快上床睡覺吧,明天還要念書呢。」棠泠小聲地說。
044 夜半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