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瀑遺蹟?」蘇浩微微沉吟,搖頭說道,「現在星隕原上,幾乎所有勢力的目光,都投在了飛流瀑遺蹟上,小道消息滿天飛。沒有確鑿的情報,很難制定什麼計劃。」
段竹道:「這些天,我和弟兄們也聽到了不少關於飛流瀑遺蹟的傳聞,有人說這座遺蹟是一名超越了核變境的強者所留,其中有絕世級功法,數之不盡的財寶。還有人說,這座遺蹟的主人並沒有死,只是暫時離開,誰敢妄動他的洞府,將來必定會遭到報復。最離譜的是,有好幾個小勢力宣稱,這座洞府是他們祖上留下來的傳承……」
蘇浩搖頭失笑。連三大勢力,都不敢這麼說,那幾個小勢力居然有這種膽子,真是被寶藏迷了心竅。
「不過,這些小道消息,倒也不全是空穴來風,」蘇浩若有所思,「入口的禁制歷時多年已經衰弱不堪,可依舊讓結塵境高手無可奈何,只能等待禁制自行消散。這不是普通核變境高手所能做到的,而超越核變境的強者,所修習的功法絕非泛泛,其留下的寶藏中有絕世級功法,也並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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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莊,銀泉堡名下的一座田莊。
現在正值夏季,地里的稻米長得茁壯,可以預計,又是一個豐收年景。
忽然,鐺鐺的鐘聲在宅院裡響起,在田地里組織收糧的銀泉堡管事們,紛紛疑惑地抬起了頭。
「正是農忙時節,怎麼又敲鐘?」
「誰知道新來的劉主事,腦子裡又在轉什麼念頭。別耽擱了,快些去吧。」
「也是,上次遲到的管事,不就被劉麻子小題大做,免去了管事職務麼。」
「唉,還是孟老主事掌權的時候好啊。」
一群河陽莊的管事,紛紛拋下了手中的活計,向河陽莊的主宅走去。
眾人踏入主宅庭院,看清了場中情景之後,卻是齊齊「呀」了一聲,不少人的臉上都有些驚喜之色。
院中,一臉麻子的劉主事,已經被一根麻繩牢牢捆住,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身穿銀泉堡守衛服飾的漢子。
「各位老管事們辛苦了,這次召集大家,是宣布一件事情,」站在院子中央的一個銀泉堡守衛大聲說道,「從今往後,劉得福不再是河陽莊的主事,這一職位仍由原主事孟正德執掌。」
一眾管事面面相覷,回過神之後,有人問道:「劉得福是顏氏山莊派來的,這樣免掉,會不會有麻煩?顏氏山莊,還關押著咱們堡主呢。」
守衛擺手說道:「堡主已經被救出來了,這道任免命令,就是他老人家親自下達的。」
眾人終於放下心來,不少人臉上喜氣洋洋,紛紛恭喜老主事孟正德。絕大部分管事,對銀泉堡還是很忠心的,對顏氏山莊的所作所為也很氣憤,只是沒有能力反抗而已。聽到顏亭脫困的消息,大家均是鬆了口氣。
當然,也有少部分被劉得福拉攏過去的管事,這兩個月騎在眾人頭上作威作福,他們是最不希望聽到這個消息的,而他們的下場,已經顯而易見了。
顏氏山莊派到河陽莊的主事劉得福,灰頭土臉地被押送回銀泉堡。不止是河陽莊,銀泉堡的其他產業、田莊等等,都在上演著類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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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泉堡,內堡主廳。
「義父,你瘦了很多,在顏氏山莊,應該受了不少苦。孩兒不孝,今天才把您救出來。」蘇浩坐在顏亭的對面,端詳著義父消瘦的臉頰,心中有些發酸。
顏亭爽朗一笑,骨節粗大的手掌,輕輕摸了摸蘇浩的頭髮:「傻孩子,你做的已經很出色了,我在顏氏山莊被囚兩個月,可從沒有過脫困的奢望。」
坐在一旁的顏台道:「小浩,昨日就有三支小宗派出了代表,來到銀泉堡,今天又來了兩支。你要給他們看的兩個鐵證,其中之一,被抓住的顏氏山莊主事們的供狀已經看過了。另一個鐵證,兄長中了鎮封金指的事情,還需驗證一番。」
「宗親們在哪裡?我要見他們。」顏亭吃力地從木床上坐起身。
顏台吩咐了一聲,守衛打開廳門,等候在外的五支小宗代表,陸續走進屋中。
「顏亭堂兄。」
「顏亭堡主。」
眾人紛紛向顏亭行禮,顏亭坐在床上,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恙在身,不能還禮,各位宗親莫怪。」
眾人都是一番寬慰,分座次坐下了。看到「死而復生」的蘇浩,大家都是一陣驚奇。等到蘇浩解釋了自己假裝跳崖,實則攀援繩索溜走的過程之後,廳中爆出了一陣笑聲。
「我就說嘛,這樣的後輩俊傑,不可能白白死掉。」
「蘇浩賢侄是為了我們考慮,不願讓我等與顏氏山莊對上,以免吃虧,才冒險詐死脫身。唉,難為他小小年紀,就有這麼縝密的心思。」
至於驗證顏亭是否中了鎮封金指,五支小宗的來客,倒是並不迫切。在他們看來,蘇浩出示的證據,已經足以說明事實了。他們來見顏亭,主要是探視傷勢而已。
「各位宗親,經過此事,已經可以確認顏氏山莊失德,沒有資格繼續領導宗族。相信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也不願讓顏敬宗繼續執掌祭祀,」顏台侃侃而談,「我們小宗,有權利組建宗祠,供奉祖宗。」
「附議。」
「我贊成。」
來到銀泉堡的這五支小宗,立場都很堅定,以前也受過顏氏山莊的欺壓,另起爐灶建立宗祠,早就有這種想法。如今銀泉堡要領頭,他們當然同意。
「現在距離冬祭,還有小半年時間。我們銀泉堡會集中人力,投入到新宗祠的建築上。到冬祭的時候,還望各位宗親,及時到銀泉堡參與祭祀。」
顏台和一眾小宗來客,又談了一會兒新宗祠的細節。談完之後,眾人見顏亭神色倦怠,紛紛告辭。
顏台起身送客。廳中,只剩下了蘇浩和顏亭。
「我們顏氏一共十四支小宗,可在場的小宗,加上我們銀泉堡,也只有六支。還有八支沒有來?」蘇浩數了數,搖頭嘆道,「看來,敢於反抗顏氏山莊的小宗,畢竟只是少數。」
「大部分小宗,都處於觀望狀態。他們倒不是一心擁護顏敬宗,只不過顏氏山莊積威猶在,他們懼怕報復。」顏亭道。
「看來是我有些理想化了。要鬥垮顏氏山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們銀泉堡,也不能只將希望寄托在小宗聯盟之上,」蘇浩總結道,「自身的實力強大,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擁有能夠匹敵顏氏山莊的實力,想來那八支觀望的小宗,也很望風歸附。」
「浩兒你說得對。最近我要閉關,用你給的上品星晶,試圖沖開鎮封金指。銀泉堡,就交給你來管理,有什麼想法,就大膽去做,遇到了難題,多和你二叔商量。」
顏亭很欣慰,蘇浩從小就聰明過人,心思縝密,這次從黑木礦井中絕地逃生,又借著顏氏山莊比武招親大會,高舉義理大旗絕地反擊,給銀泉堡贏得了喘息之機。這些事情,成人都難以做到,卻被十六歲的蘇浩做成了,足以說明蘇浩的能力。最可貴的是,蘇浩並不自傲,善於總結成敗得失,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第17章 另起爐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