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小說 > 其他小說 > 神秘之劫 > 第528章 新世界(求訂閱)

    林國,太澤府,太澤湖。

    月光如水銀泄地,湖面上波光粼粼。

    兩艘烏篷船靠在一起,船頭一燈如豆。

    太澤湖煙波浩渺,縱深八百里,湖中水產豐饒,養活了沿湖不知道多少漁夫。

    忽然,一聲充滿驚喜的叫聲傳來:「抓到了、抓到『赤血鯉魚』了!」

    「阿玉,好樣的,這可是赤血鯉魚小龍種啊……一條在魚市起碼能賣好幾十兩銀子呢!」

    一名披著蓑衣,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長得眼歪嘴斜的癩痢頭滿臉驚喜地盯著一條在網中不斷掙扎的鯉魚,又望著另外一個少年的背影,手中魚叉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啥?」

    亞倫回過神來,宛若做了漫長的一場夢。

    然後,就瞥見一個渾身魚腥味的醜男正捏緊魚叉,陰晴不定地望著自己,眼裡似有凶光。。

    而這具身體,卻相當瘦弱,沒有多少力氣。

    他頓時想也不想地一個轉身,小腿上撩!

    ——撩陰腿!

    這一腳踢得既狠且重,關鍵是瘌痢頭根本沒有提防,被狠狠一腳踢中要害,雙腿痛苦地併攏在一起,脊背佝僂,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亞倫右手宛若毒蛇一般刺出,準確命中了瘌痢頭的雙眼。

    噗!

    刺入柔軟又堅韌物體的觸感傳來,有濕熱在指尖綻放。

    瘌痢頭倒在地上哀嚎,雙目流血:「小雜種……你敢先動手?」

    亞倫面無表情地提起瘌痢頭落地的魚叉,這叉子用蠟木桿,叉頭則是鑌鐵打造,分為兩股,很多地方已經鏽跡斑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殺人何必想太多?」

    他望著瘌痢頭,將叉子對準了他的脖子,狠狠扎了下去。

    噗!

    瘌痢頭脖子處血如泉涌,又掙扎了幾下,終於徹底不動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亞倫才鬆了口氣,感受著渾身乏力, 似乎剛才那三下就用掉了全身的力氣, 不由苦笑:「這次的飛升儀式……是不是出問題了?」

    他又閉上眼睛, 嘗試進入冥想,沒有多久就重新睜開,帶著失望之色:「果然……這個世界, 沒有靈性啊!」

    在冥想的同時,這具身體的記憶也零散而破碎地浮現出來……

    十六年前, 亞倫的分魂成功飛升這個世界, 投胎轉世, 重新做人,但似乎遭遇了胎中之謎。

    直到剛才, 宛若南柯一夢,才終於恢復了全部記憶!

    此身名為『方玉』,父母雙亡, 全部家當只有一艘烏篷船, 以及船上的一幹家什, 靠打漁為生……

    小小一條船, 就是一個家,居於船, 長於船,最終死於船上!

    看似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帝力於我何加焉?

    畢竟沒有穩定的住所,也沒有田畝……官府想收人頭稅跟田稅都收不到!

    不過生活依舊很貧苦, 打漁收入不穩定是其一。

    購買其它物資,以及賣魚時受到的盤剝是其二。

    特別是最重要的鹽!

    人如果不吃鹽就沒力氣, 長期不吃鹽,就可能變成白毛男。

    而官府附加在這一類生活必需品上的重稅, 都只能落到最終的購買者頭上!


    因此縱然此身十六歲,卻面黃肌瘦,頭髮雜亂,有時候一出湖就是好幾天,夜裡也要靠著燈火捕魚。

    縱然遇到狂風暴雨,也只能獨自忍耐……

    這一夜。

    方玉正在打漁,卻偶遇了另外一位漁民——癩痢劉。

    兩人好運地發現了一條『赤血鯉魚』, 最終還是方玉技高一籌,網到了此魚,於是就發生了剛才的事情。

    「這具身體的素質,實在太差了啊……」

    「不過也沒有關係, 以後總有辦法彌補。」

    亞倫望著地上癩痢劉的屍體,陷入沉思。

    在沒有超凡力量、人體上限就擺在那裡的世界,練武第一個練的就是膽!

    或者說——狠勁!

    既然動手了,就不要在顧慮王法!哪裡要害往哪裡招呼,才是制勝要訣!

    縱然小孩女人,衝著眼睛等要害狠狠來一下,壯漢都受不了!

    而之後的各種招式、技法……練的則是本能!

    將受到攻擊之時的反應、套路……練成自己的本能,應激之時甚至不需要經過頭腦思考,身體就直接本能反擊,這才算功夫上身!

    因此,習武之輩失手傷人,甚至殺人,都是尋常!

    普通世界如此,亞倫自身更是殺人如麻,縱然這具身體瘦弱,連之前的貴族少年都不如,但光論決斷、狠勁、經驗……即使來幾個普通人圍攻,亞倫都有把握以此身戰而勝之!

    自己剛才發現惡意,搶先動手,搶的就是一個時機!

    練武練成本能,往往也就是為了那一兩秒的機會!

    在生死勝負中,這一秒甚至更短的時機,就往往能決定一切!

    至於出手太重,如何善後的問題?

    「必須先活下來,才有資格講善後啊……」

    亞倫回憶了一下『癩痢劉』的信息,頓時心中有數。

    這人跟自己一樣,也是個光棍,平時遊手好閒,吃喝嫖賭,偶爾才出湖捕魚,但每次都能滿載而歸。

    「這麼大個太澤湖,我們遇到之後就沒遇到其它漁船……翻船了、遇到水怪了、死個把人……誰知道呢?」

    亞倫表情漸漸變得冷酷:「趕海人、打魚人……都是命賤啊,卑微如塵土,連農夫都看不起他們……」

    耕田雖然辛苦,但總比打漁穩定,遇到的意外也少。

    所以古語有云『人間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打漁,勉強也能算撐船的一種。

    亞倫嘆息一聲,蹲下身體,注視著『癩痢劉』的屍體,忽然蘸了他的鮮血,開始在船板上描繪一個複雜的儀軌。

    他的神情專注,手指一絲不苟,將一個詭異的陣紋描繪完整。

    繼而,又找來船上的油燈,權且充當蠟燭,開始布置儀式。

    「雖然靈性材料缺乏……但活人的身體與靈,大致能勉強充當材料吧……」

    布置完一個被其他人看到肯定以為亞倫瘋了,正在施展巫蠱妖術的儀式,亞倫神情肅然,以拗口而複雜的靈界語誦念:

    「造物主之上的造物主!」

    「位於多重帷幕之後的絕對觀察者!」

    「徘徊於未知的虛妄之靈、絕對中立之存在、沉默觀測者!」

    ……

    三遍之後,湖面上涼風習習,烏雲蔽月,似乎將有小雨。

    亞倫的表情則是漸漸變得難看:「最壞的情況發生了……聯絡不上本體,『飛升儀式』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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