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隨著魔導獸的咆哮聲,黑色的夜幕中,以太的光炮劃破天際,如流星墜落一般在距離蒸汽都僅僅四十公里之外的水塘邊。
魔導炮轟擊在以太護盾上,產生了陣陣漣漪。
些許炙熱的光焰向著四周擴散,墜落水塘,將水塘里的水都給煮沸了。
以太的火焰灼燒著水塘上的以太,就像是被潑上了熱油一樣,即使是水面,也在洶湧的燃燒著。
在四面八方的山頭,一群軍人隱藏在草叢中,靜靜的注視著水塘旁邊的那個村落中搭建起來的臨時根據地。
不過四周長相猙獰的魔導獸卻完全無法隱匿身形。
在他們的上方,來自紫荊花帝國的魔導獸,一群長相酷似雙足飛龍的怪物正滑翔著向著下方噴灑著毒液。
這些毒液並不會觸動以太護盾,一些軍人以及巨獸被這毒液噴中,如同硫酸灑在他們的頭頂一般,痛苦的在地上哀嚎著。
但與此同時,一些體型龐大的巨鷹在空中滑翔,與那些雙足飛龍糾纏著,尖銳的利爪可以撕開飛龍的鱗甲,但是毒液,卻無法腐蝕那些巨鳥身上的硬羽。
那需要炙熱的火焰才可以對其造成傷害。
而與此同時,龐大的巨獸也在嘗試進攻著那個水塘的根據地,但是四面組成以太炮火力網,還有地利,讓這裡暫時成為了一處堅不可摧的區域。
水塘旁臨時建立起的根據地內。
比利克與其餘的團長坐在臨時指揮室內,面色凝重。
「東面、西面、還有南面與北面都有敵人,我們被包圍了,根本無法突圍。
其餘軍隊都各自有人阻擊,因為我們的快速推進,部隊距離我們都非常遙遠。
敵人並不是想要逃離蒸汽都趕往第二防線,而是想要全殲我們。」
那位團長看著坐在上首的比利克,面色凝重的說。
比利克的面色陰沉,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燒著,手掌抓著的椅子扶手,都要被他捏碎了。
「真是狂妄啊,即使是在北方軍支援未曾到達的情況下,即使是以五萬對戰二十萬這種兵力懸殊,裝備懸殊實力懸殊的情況下,竟然還存著守住蒸汽都的決心。
敵人的指揮究竟是哪一個傢伙,真就不把我紫荊花帝國的軍隊放在眼裡嗎!?」
「需要組織突圍嗎?」
「你覺得,現在能突圍的了嗎?」比利克反問道。
他站起了身,看著掛在對面牆壁上的蒸汽都戰場的地圖,眼中迸射出如鷹一般的銳利。
「這個地方,前靠水塘,水是再好不過的以太燃料。
可以直接燃燒起以太火,後靠懸崖,三個方向設立火力點以後就可以形成交叉火力網,是一處完美的根據地。
此刻,我方是守,敵人是攻。
而且求援通訊也在不久之前就發送出去了,無論是那支不死軍隊還是原本將與我們一起會師進攻蒸汽都的紫荊花新三十軍都會前來支援。
我們只要化為一根釘子,牢牢的釘在這個根據地里。
屆時,我們再發起突圍,里外夾攻,這支軍隊必亡!」
那團長看著面前的地圖,沉思了一遍比利克的計劃,越想,眼中的激動就越是濃郁。
「這樣的話,功勞還是我們的。」
「沉穩一點,敵人此刻無需過多畏懼。」
比利克重新坐回椅子上,平靜的說道。
「真正的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
「比利克的嗅覺還是很敏銳的,在察覺到遭受埋伏的時候,就及時帶兵逃往了西邊的水塘,迅速建立起了根據地,打算固守。「
梅卡倫在指揮室內看著面前的地圖輕喃。
「我們的人已經跟他僵持了六個小時,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還可以堅持幾個晝夜。
而且,因為敵人的軍力比較分散,我軍的軍力也非常分散,所能抵擋的時間有限,如果讓敵軍的支援到達,我們的劣勢很大。」霍布斯面色凝重的說。
「全力進攻六十三軍!
拔除六十三軍這顆釘子,我們就可以派遣一支軍隊從東面突圍,迂迴騷擾,等北方的軍隊到來,南方此刻的壓力,將迎刃而解!」
幾乎是想都沒想,梅卡倫就下達了這個命令。
他面色嚴肅的注視著面前的屏幕低聲輕喃。
「這時候,也沒有機會再去思考其他的了,正面戰場,本身就沒有那麼多的操作空間,計謀上,我們已經做到了最好。
這一刻,只能依靠我方軍隊的血性了.......
我相信我基鐸的軍人。」
.....
「進攻,全力進攻!!!「
十二軍的軍長賽博克·塞亞騎著機械戰馬,向著四周的軍人怒吼著。
戰火在不遠處燃燒著槍炮聲震耳欲聾,戰場上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與硝煙味。
每一個基鐸軍人的臉上都沾滿了泥灰,但眼神卻無比的堅定,如夜空中的明星。
「六個小時內,我們要攻下這塊根據地,全殲第六十三軍,否則的話,等敵人反應過來,支援到達,這裡的所有人都得死!
只要打下這裡,敵人的合圍之勢被破,我們就可以迂迴騷擾,為蒸汽都減輕壓力,等北方軍到達,戰局將再一次站在我們這邊!」
賽博克怒吼著,「死戰的時刻已經到了,這將會是,為我們迎來和平的,最重要的一步!「
戰壕內。
一位身穿軍服,帶著眼鏡的青年正拿著靠在戰壕上,一手拿紙,一手拿筆,以手心為支撐在寫著什麼。
他的名字叫做伊蘭特,今年二十三歲。
中學老師,他的學生,全都死在了上一次的紫荊花大轟炸中。
曾經,與夏亞有過一面之緣,出現在他的某一篇日記里。
那個......辨認學生屍體的老師………
一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靠了過來,看著那紙張里的東西。
【瑪麗.....】
他叫海里,蒸汽都人,雖然他認識字,但是看著這些字組合起來的句子,除了名字之外,其他的變得完全不認識了。
看上去像是寫給什麼人的信件。
他知道,這是空海古文,一直到魔法帝國時期都在流傳,寫出來的話語都是文縐縐的,但是看不懂的東西。
如果要比喻的話,就是現代漢語跟文言文的區別吧。
「你在些什麼?」海里好奇的問道。
「寫信。」
「這是空海古文吧。」海里道。
伊蘭特點了點頭。
「那這麼說的話,你是大學生了?」海里羨慕的說,空海古文是只有基鐸的大學才會學到的一種東西。
雖然帝國同樣存在義務教育,而且大學還有鋪貼,不再是只有貴族才能擁有的權力。
但是現在這戰火紛飛的時代,其實很難擁有一個安靜讀書的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