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之中,卡扎琉聽見福爾瑪琳的聲音,腳步便下意識地定在了原地。
卡扎琉的腰間掛著兩把太刀,身後背著一把大劍,看起來是有備而來。不過他似乎並不準備動手,而是用關切的語氣問道:
「你要和我談一談?在這種地方?」
「五哥...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親哥哥,所以我就不對你隱瞞來。」福爾瑪琳的手指攥著胸口,表情似乎有些糾結:
「霧都異變的罪魁禍首就是我;中心區發生的災難也有我參與;剛才發生的爆炸則是來自於財閥聯合會的臨時倉庫,目標是阻止財閥聯合會重建空氣淨化裝置。」
「我明白了,妹妹...」卡扎琉伸手捂住額頭,說道:
「你果然是和父親鬧了不小的矛盾,所以才要做這種事情吧?」
「不是的,五哥!我和教授之間根本就不是矛盾這麼簡單的事情!」福爾瑪琳大聲呼喊,仿佛要將卡扎琉喚醒:
「是因為我發現了教授一直隱藏的秘密!他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作他的孩子,總有一天他會奪舍我們的身體,讓他達到永生!」
「這...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相信啊!」卡扎琉卻困惑地捂住腦袋,看起來有些抗拒:
「教授一直如同父親般對待我們,他賜予了我們強大的能力和舒適的生活...我果然還是更相信你出現妄想症了!」
「哥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不願相信我...但是先不要急著否定我好嗎,哥哥?」
福爾瑪琳蹙起眉頭,擔心地勸道:
「我現在是一個偵探,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揭開真相,撕下教授的偽裝。到時候,你便能明白到底該相信誰了!」
「不...我怎麼不會相信妹妹呢?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卡扎琉上前一步,忍不住問道:
「那你特意與我說這些,是需要我做什麼?」
「我不需要哥哥幫忙,只希望哥哥能夠什麼都不做,僅僅只是做個旁觀者。」福爾瑪琳回答道:
「等我揭開真相,讓你明白教授的真面目後,你再決定要幫助哪邊也不遲。」
「旁觀者...你的意思是以後你鬧出事情的時候,我不能來阻止你?」卡扎琉露出一副焦急的表情:
「可是你再這樣鬧下去,父親早晚會生氣的!教授現在已經知道霧都事件是你乾的了,只是看在你是他女兒的份上,才沒有把你列入了通緝名單!」
「雖然沒把我列在通緝名單上,但他當初也派了不少私人武裝來追捕我。」福爾瑪琳攤手解釋道:
「教授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偉大,他只是一個自私自利且怕死的小人!而且我們的特殊能力也不是教授賦予的恩賜,而是通過屍山血海的人體實驗才獲得的!你知道為了我們的誕生,教授犧牲了多少無辜人民的性命嗎?」
「你...你居然這麼說父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非常尊敬父親,說是長大之後要成為像父親那樣偉大的人...」卡扎琉困惑不解地撓著頭:
「難道這段時間你在中心區外流浪,臆想病又加重了嗎?」
看著曾經最親近的哥哥在自己死活不相信自己,福爾瑪琳的心忍不住咯噔跳了一下。
「冷靜一下吧,卡扎琉哥哥!」福爾瑪琳勸道:
「我現在要離開中心區了。我要去做自己的事情,請你不要追上來。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還是關係最要好的兄妹。」
說完後,福爾瑪琳一臉複雜地轉過身去,準備離開小巷。
陳熵之前對她下達地命令著實把她嚇到的,甚至讓她的心開始動搖。
誠然,她的哥哥卡扎琉腦子不太聰明,從小又受到根深蒂固的教育,對教授擁有無法撼動的尊敬與信任。
所以無論福爾瑪琳怎麼勸說卡扎琉,他都是不會站到自己這邊來反抗教授的。
但陳熵說「如果他無法變成我們的盟友,那就是我們的敵人」,這句話並沒有錯。無論是福爾瑪琳還是策劃,只要他們膽敢威脅到教授,卡扎琉絕對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面與他們為敵。
她既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卡扎琉站到自己這邊來,也不希望卡扎琉就此成為敵人。因此她才刻意說出這種說辭,目的就是為了讓卡扎琉不要摻合進這種事情里來,儘可能保持中立。
不過很顯然,卡扎琉對於妹妹的想法並不領情。
他又是上前走了幾步,試圖抓住福爾瑪琳的手腕:「別鬧了妹妹,趕緊和我回去吧!我帶你去見教授,我們把所有誤會都解釋清楚!」
人在得知與自己認知背道而馳的消息時,就會想盡辦法讓它合理化,變成自己能夠接受得了的謊言。
而智商不高卻又極度信任著教授的卡扎琉,或許就是這樣的情況。
卡扎琉的行動速度非常快,在福爾瑪琳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衝到福爾瑪琳身前,試圖抓住她的手腕。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嘲笑意味的少年聲音從小巷的陰影中穿出:
「這位可愛的女士想要離開,你這樣對她死纏爛打可不禮貌~」
卡扎琉條件反射似地拔出兩把太刀,用警惕的目光瞪向聲音的來源處。
「誰在那裡?!」卡扎琉大喊道。
不多時,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從陰影中走出。儘管臉上打著馬賽克,但他嘴角那頗有深意的笑容昭示著他從剛才就一直躲在暗處監視。
「別...別出來,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說服他的!」
見到策劃從小巷的陰影中出現,這次反倒換做福爾瑪琳有些緊張了。
「策劃...你也在這裡?」卡扎琉語氣驚嘆地問道。
「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卡扎琉先生?」陳熵笑著說道:
「這一系列令財閥聯合會頭疼的霧都事件,其實就是我和你妹妹聯手實施的,包括今天的炸倉庫也是。」
「為...為什麼要這麼做?」卡扎琉不解地問道:「難道你也和教授有私人矛盾嗎?還是說你和蕾阿麗塔一樣對教授有臆想症?」
「...」卡扎琉的話讓陳熵忍不住沉默了片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說啊,你哥哥從以前開始就這麼弱智嗎?」陳熵忍不住朝福爾瑪琳吐槽了一句。
福爾瑪琳搖了搖頭,嘆息道:「不...他只是稍微有點肌肉腦袋而已,別用『弱智』這種侮辱性的詞彙稱呼他。」
陳熵深吸一口氣,轉而對著卡扎琉問道:「難道在你眼中看來,教授就是絕對正確的存在嗎?」
「父親當然是最偉大的存在!」卡扎琉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那即便與你朝夕相處的妹妹想要試圖證明父親的虛偽,你也不願意相信你的妹妹哪怕一分一毫嗎?」陳熵又問道。
「我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那種事情...」卡扎琉果斷回答道:
「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妹妹帶回去,到時候一切誤會肯定都會迎刃而解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妹妹說得都是真的,那她回去了就只有死
242. 再見哥哥,還有我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