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把這個菜葉葉洗了。筆下樂 m.bixiale.com」
「來嘮來嘮~」
「小白,杯杯都擺好了不?」
「好嘮好嘮~」
「小白,去老王家買兩瓶酒噻。」
「啥子酒咧?」
「……大熊酒。」
「張老闆送的那種嗎?」
「對頭,快去。」
「給我錢錢噻。」
「找你舅舅要。」
「舅舅哭了爪子辦?」
「他不會哭的,他好錢嗷。」
小白跑去找白建平要買酒的錢,白建平大方地掏了,交給她,還說:「有剩,你還可以買一支雪糕吃吃。」
「嚯嚯嚯~~~」
小白興奮地跑出門,跑到樓梯口,對著空氣大喊了一聲張老闆,樓道里的聲控燈就全亮了。她呼嘯著下了樓,穿過小巷子,來到樓下的酒肆:「王伯伯,我要買酒。」
王伯伯正在看電視,聞言起身找酒,同時問道:「小白你今天怎麼沒去小紅馬?」
小白昂著小腦袋抽空看電視,動畫片呢,王伯伯爪子看動畫片。
「我要請好多叔叔吃莽莽噻。」
「你請?」
「爪子咧?當然是我請咯,你康,酒都是我買咧。」
「……給你,拿好了,你好厲害,我家小孫子有你這麼厲害就好了。」
「你可以把他給我玩鴨。」
同時小白打量瓶身,搖頭說不是這個酒,她要大熊酒。
王伯說:「大熊酒好貴的。」
「給你,錢錢。」
……
小白抱著兩瓶大熊酒回家,嘴裡含著雪糕。
來的時候她是飛奔而來,去的時候不敢亂跑,怕摔跤。
但是,她一邊走一邊嗚嗚嗚,快哭了。
到了門口,白建平搭把手,不過不是拿酒,而是把她嘴裡含著的雪糕拿走。
「你爪瓜兮兮呢?冷不冷?」
「*冷*¥#啊#¥冷%噻~~」
她小手抱了酒,買的雪糕就含在了嘴裡,結果走了一段路,嘴巴越來越冷,手又沒空,只能一邊走一邊嗚嗚,苦著臉,都要哭了。
「嚶嚶嚶~~~」
小白被含在嘴裡的雪糕凍得嘴麻了,爬上沙發,抱著小熊貓嚶嚶嚶,不斷揉嘴巴揉臉。
可把她凍的慘啊。
隨著天色完全黑了,家裡開始來客人,工地上的工友們陸續來做客,見到坐在沙發的小白,都是首先打招呼。
「小白~給你個好看的小石頭……」
「&……%¥##*」
「你爪子了?吃莽莽咬到舌頭了?」
這個應付過去了,沒一會兒又有人來了。
「小白給你個娃娃,你嘴巴爪子了?」
「小白,你的西瓜頭頭好闊愛嗷~」
「小白你好了不起嗷,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嘮。」
「爪子回事嘛小白,你成燕燕嘮。」
「小白你爪子我不喊我叔咧?」
「小白馬蘭花還會唱嗎?」
「小白你胖了嗷,煎餅果果好好吃是不是?」
「小白你當了明星不要忘了我好不好?我把我家的小奶狗送給你噻。」
「小白我今天要喝酒酒,你不要攔我哈。」
……
凡是進來的人,都要或關心或打趣一下小白,只是可惜,這會兒的小白不想說話,她的小嘴巴還冷冷的。
好在,在準備吃飯的時候,小嘴巴終於緩過來了。
家裡此刻坐滿了人,馬蘭花忙活了好久,從下午4點開始,一直弄到現在七點半,終於把一大桌菜做好。
「嫂子,不要忙了噻,過來坐,一起吃飯。」
「來嘮來嘮~~」
馬蘭花找個桌子角坐下,招呼大家:「做的不好吃,要擔待下哈。」
一看,人堆里,伸出一隻小手,夾了一大塊肉。
只能看到手,看不到人。
馬蘭花上身往後仰,才看到夾在人堆里的小白。
小傢伙端著個小花碗,吧唧吧唧吃的賊開心,沒人注意她,她如魚得水,有菜夾不到,她就溜過去,圍著桌子轉悠。
眾人一杯酒下肚,白大說:「老白,你下午電話里爪子唆的?你再唆唆,讓大傢伙也都曉得。」
下午他給白建平打電話,說可能要被辭退的事,白建平說了他要去劇組的事。
眾人都看向白建平。
白建平端著酒杯,不慌不忙地呡了一口,把砸吧嘴嘴,很享受的樣子。
他端起來了,放下酒杯,未語先笑,嘿嘿。
這嘚瑟勁,看的馬蘭花心裡直罵,但為了給他面子,沒做聲。
有人說:「叔~~唆下噻,我們都好好奇嗷,你爪子到劇組去了噻?」
「是啊是啊,爪子回事嘛,我們還在擔心你被包工頭開掉,爪子一轉眼就找了工作噻?」
「叔,給我們唆唆噻。」
「叔,莫裝嘮,快唆。」
「叔你吃點菜噻,不要光喝醉,都醉成這個樣子嘮。」
……
千呼萬喚,白建平還在擺譜。白大說:「好嘮好嘮,不要唆了,我們曉得了,喝酒,吃菜~~」
眾人吃飯喝酒,不問白建平了,擺譜沒完的。
「咳咳~~莫急,現在,都聽我唆噻——」
白建平終於裝夠了那個啥,開始說話了。
「首先,我不是到劇組去嘮,我是到製片廠去了,浦江電影製片廠!曉得不?國家單位嗷……」
小白專注於桌上的菜,圍著轉圈圈,想吃哪個就去哪裡,自由自在,像風一樣。
馬蘭花則不斷催促大家吃菜。
一家三口,分工明確,一個負責吃,一個負責招呼大家,一個負責吹牛。
一頓晚飯吃到九點多才結束,白建平喝醉了,躺床上去了,小白提著個桶子,放在床邊,鼻孔里塞了兩團衛生紙,噠噠噠一陣風似的跑了出來。
「噴臭~~~」小白對馬蘭花說。
馬蘭花擰了條毛巾,交給她說:「再去,給你舅舅擦擦臉和嘴巴。」
「為爪子我去?噴臭呀~~」
「你拉粑粑的時候更臭,你舅舅還是給你擦了粑粑。快去!」
小白緊了緊鼻孔里的衛生紙,噠噠噠又跑進了房間,給吐了的白建平擦臉和嘴巴。
「嘔~~~~」
恰好白建平又吐了。
小白驚慌地跑到了一旁,瞅瞅門口,舅媽沒來,她肯定是跑嘮,哼。
她猶豫了一下,又塞緊了一下鼻孔里的衛生紙,走到床邊,給舅舅擦乾淨嘴角,飛一樣跑出去了。
另一邊,喝了酒的白家村眾人回到工地,迎面遇到姓於的包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