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謙神色依然平靜：「你人還行，衣服非常好。」

    「才沒有！衣服和人都很好！」小寶不依地撲進喬未央的懷抱里。

    「小寶最帥了！」喬未央親在他的兩頰上。

    韓青婉看看蘇卓謙，又看看喬未央，不由樂呵呵地笑了，原本還以為自己這個孫兒是個不開竅的，沒有想到擔心是多餘的嘛。

    飯後，韓青婉離開。

    蘇卓謙和喬未央將她送上車。

    上車後，車窗升上來，韓青婉低聲嘆息了一聲：「要是景雲也在，就好了。」

    「老夫人，另外那位小少爺，一定也可以很快回來的。」司機低聲應道。

    「希望如此。」

    晚上，喬未央哄睡了小寶，來客廳里拿東西。

    卓景別墅進入了一片安寧的夜色當中。

    她走到樓梯口，才看到蘇卓謙坐在沙發上。

    男人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著，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如同實物般存在。

    「蘇先生，還沒有休息？」喬未央放下水杯，打了個招呼。

    「喬未央，你今天，送出去兩份禮物。」

    喬未央點點頭：「都是自己做的，算不上什麼特別。老夫人和小寶都對我很好，所以……」

    「都很好。」蘇卓謙重複了她的話。

    尾音在黑暗中裊裊，顯得有些寂寥。

    「是啊，他們對我……」喬未央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不對勁。

    今晚蘇卓謙的情緒一直都有些低落。

    他一向高冷，所以這樣的情緒很難察覺。

    但是也許此刻隔得很近，這樣的情緒就顯得有些明顯。

    喬未央猛然想起什麼，他該不會是……因為自己給韓青婉和小寶都送了衣服，而沒有給他送，所以不高興了吧？

    自己這樣，好像確實有些厚此薄彼？

    「蘇先生……」喬未央本來想開口說禮物的事情，但是好像就這樣說，又太刻意了，「……我給你倒一杯水吧？」

    「嗯，」蘇卓謙點頭。

    喬未央幫他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他面前，「蘇先生。」

    「未央，我們結婚了。」

    他觸不及防提到這個事實，喬未央並沒有太多心理準備。

    她能夠感覺到，不甚明亮的光線下，蘇卓謙眼神的厚重：「所以，我不是蘇先生。叫我名字。」

    他伸手過來拿水杯，喬未央的手正好還沒有放。

    乾燥溫熱的手掌，剛好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喬未央下意識就要抽出手來。

    蘇卓謙卻並沒有放。

    她的手被他的手掌和玻璃杯剛好壓在中間。

    杯子裡的水是適合的溫度，喬未央卻感覺掌心裡有些發燙。

    「我和你不一樣，我對待這段婚姻，是認真的。」蘇卓謙的聲音傳來。

    喬未央的心神不由動了動：「可是我和你也不一樣，我還沒有重新建立對一段新感情的信心……」

    「那由我來努力。」

    黑暗裡，男人的嗓音格外的悅耳，尾音在空氣里激起淺淺的回音。

    喬未央回到房間的時候，掌心裡手背上，都還是一片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