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帶著驚訝、欣喜和羞澀的叫聲禁不住從林瑤微張的嘴裡發出，但只響起一半便被她捂著嘴咽了回去。

    額頭上那溫暖的觸感一觸即逝，但卻讓她整個人都像是飄起來一樣，從額頭、臉頰、脖頸到耳根都粉紅一片。

    林瑤想低下頭，但又想著萬一方小樂還要再親一下呢？

    自己一低頭豈不是讓他沒辦法再親了？

    於是便一直仰著腦袋，但因為太害羞，卻又不敢睜開眼睛，懷著羞澀與期待，緊張地連長長的眼睫毛都在不住地顫動。

    果然，她的臉蛋上再次被接觸。

    不過這次卻是方小樂的手指。

    這傢伙又在掐她的臉。

    方小樂其實也挺緊張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林瑤清醒的時候主動去親她，也不知道林瑤會是什麼反應。

    當他的嘴唇離開林瑤的額頭之後，只見林瑤沒有任何動作，還是仰著頭，連眼睛都沒睜開。

    方小樂心想難道剛才親的太輕了，她沒感覺到？

    那要不要再來一下？

    不太好吧？

    還是算了，林瑤是個很傳統的女孩子，別讓她覺得自己是個隨便的男人那就不好了。

    不過看到林瑤微顫的眼睫毛，在月光下白嫩可愛的臉龐，方小樂還是忍不住抬手又捏了一下她的臉，輕聲道：

    「已經懲罰完了，你......感覺到了嗎？」

    林瑤睜開眼睛，白皙的鵝蛋臉在被方小樂的手指輕輕揉捏著，變成了圓圓的盤子臉，她眨眨眼睛，迷茫地指著方小樂捏著自己臉龐的手。

    「這也是懲罰嗎？可是你不是說只懲罰一下的嗎，為什麼那個我之後......」

    林瑤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還要捏臉呀？」

    這下方小樂確定剛才林瑤感覺到自己親了她的額頭了，他有些尷尬地鬆開手，說道：

    「第一下那個不是懲罰，是獎勵。」

    「哦。」林瑤哦了一聲，雙手互握低垂在小腹前，十指互相交纏，有點希冀地問道：

    「那要怎麼才能又得到這樣的......獎勵呀？」

    方小樂忍不住笑了，拉著她就這麼直接坐在玉米地上。

    「給你的獎勵還沒完呢，記得我昨天說過有新歌給你聽的嗎？」

    林瑤驚喜地看著方小樂，像個小迷妹似的：「對呀，你又寫了新歌，我好想聽。」

    「新歌？！」

    在不遠處「聽牆根兒」的唐婉和徐菲頓時來了精神。

    終於說到正題了！

    「而且不止一首，要不你猜猜有幾首？」

    方小樂神秘地道。

    「嗯......」林瑤睜著大眼睛，認真地想了想，

    「三首？」

    方小樂搖搖頭。

    林瑤猶疑地道：「四首？」

    方小樂不逗她了，笑著道：「要不我一首一首地唱給你了再說吧，有些歌可能不適合你的。」

    林瑤擔心地道：「唱那麼多首歌你的嗓子受不了的。」

    這個方小樂其實早有準備，他拿出手機，把之前打包保存好的「金曲榜」詞曲譜全都發給了林瑤，然後道：

    「我之前就把每首歌都唱了一段，錄到了手機里，但沒有專門的錄音設備，聲音小了點，你先聽聽，喜歡哪首的話我再唱給你聽。」

    「好呀。」林瑤覺得這個辦法好，高興地拍拍手，挪了挪屁股，坐的和方小樂更近了。

    「臥槽，他要放歌，趕緊錄下來。」

    唐婉靈機一動，掏出手機，打開了錄音軟體。

    徐菲看到她的動作，也有樣學樣，拿出手機，伸長手臂對準了方小樂的方向。

    徐菲比唐婉高，手也比她長，這一伸胳膊一下就讓自己的手機比唐婉比方小樂更近了。

    「一邊兒去，別擋著我。」

    唐婉見「錄音」的好位置被占據，不滿地一扭屁股把徐菲給撞開了。

    「誰錄到就是誰的，你憑什麼擠我？」

    徐菲也不幹了，從地上爬起來也朝唐婉撞過去。

    唐婉冷不丁地被撞開，轉頭怒視徐菲，抬手去推她。

    徐菲抓著她的手，兩人進入角力狀態，眼珠子瞪得老大，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露，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時，方小樂已經點開了第一首歌的錄音。

    悠揚而悽美的前奏之後，是他那略顯沙啞的歌聲：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用一種魔鬼的語言，上帝在雲端，只眨了一眨眼......」

    這首歌的前奏一出來，林瑤便睜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張開，臉上充滿了驚喜。

    雖然方小樂是用手機譜曲軟體簡單做出來的伴奏，比真人樂器彈奏的效果差得很遠，但還是能聽出這首歌的質量。

    而且能感覺到這應該又是一首女生的歌，方小樂唱這首歌並不合適，只是因為歌曲的質量太高，即便由一個男人來演唱，依然讓人聽得如痴如醉。

    「我的天......」

    不止林瑤，唐婉和徐菲都被震撼到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如果這首歌是我的，那該有多好！

    徐菲左手不停地推搡唐婉，以便占據更好的「錄音」位置，拿著手機的右手則拼命往前伸，想要錄的更清晰一點

    她還是離的有點遠，不如就在面前的林瑤聽的清晰，手機錄音的效果可能不會太好。

    唐婉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同樣地和徐菲在那兒對拱對推，另一隻手則舉著手機錄音。

    因為方小樂每首歌都只了錄一段，第一首歌很快就播放完了。

    「這首太好聽了，你真厲害！」

    林瑤痴迷地看著方小樂，眸子滿是崇拜和愛慕。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啊？」

    「流年。」

    方小樂微笑看著她：「這首歌不是我寫的，是我做夢的時候另一個世界的人教給我的。」

    林瑤自動忽視了他的「玩笑」，低頭喃喃地念著：

    「流年，流年......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她回味著歌詞，抬頭看著方小樂，嫣然一笑：

    「真好！」

    「喜歡就拿去唱吧。」

    方小樂笑了笑，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

    「你再聽聽第二首。」

    「嗯。」

    這時唐婉和徐菲正在蹲在玉米地，各自用耳機聽著剛才那首《流年》的錄音，兩人聽了十多秒便同時搖搖頭。

    太遠了，根本就聽不清。

    聽到方小樂在說要播第二首了，唐婉一咬牙，也顧不得髒了，乾脆整個人都趴到泥土地上，用匍匐前進的姿勢悄悄往前爬。

    不能再錯過下一首了，她要離近一點錄！

    而徐菲自然發現了唐婉的舉動，也不顧形象地跟著趴到地上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