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發生了什麼？楚的射門打在了橫樑上，反彈出來的時候卻擊中了門將的後腦勺，然後飛進了球門裡，這是最無聊的編劇都不敢編造的劇情，卻活生生地在我們眼前上演了。」

    「這是本年度最富戲劇性的進球，阿爾巴塞的門將面對一個中場發起的射門竟然不可思議地撲了一個空，更不可思議的是球竟然因為擊中了門將而飛進了球門，守門員一定寧願自己剛才沒有看到這個射門，這樣他就不會做出這個業餘且多餘的救球動作。」

    相比於其他解說員的驚嘆，米爾克就有點刻意吹捧的味道了。

    「楚又完成了一記讓人驚嘆的進球，或許會有人覺得這是個運氣球，但我要說，不是！我們都知道這個球飛行的軌跡是一條拋物線，按照常理，它擊打在橫樑上的時候應該是高高地彈起，但我們發現這個球卻不一樣，它應該是擊中了橫樑的中下部，幾乎要飛進球門裡，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彈路線。」

    看台上，巴塞羅納b隊主教練卡斯特羅輕嘆了一聲，道：「這小傢伙，又進步了……」

    別人討論的都是楚陽的那個進球，他看重的卻是楚陽射門前的那下擺脫。

    不動聲色，乾淨利落。

    「我們來遲了，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有這麼一個有趣的小鬼，」巴塞羅那的轉會主管馬吉爾抱怨道，「現在這個鬼地方擠滿了西甲的球探，這會讓我接下來的談判很不利的。」

    「無所謂了，反正他都要到西甲了，也不可能來我的隊伍了。」

    「也未必，」馬吉爾道，「我們可以用一線隊的名義買下他，然後下放到二隊裡再鍛煉兩個賽季，我相信你的判斷，他會是下一個方丹，前提是他能得到我們的培養。」

    「西甲球隊的鋒線核心不當，跑來一支二線隊踢西乙？你的想法總是這麼可愛，馬吉爾。」

    「喔，親愛的卡斯特羅，別告訴我有人會為了一支升班馬拒絕巴塞羅那。」哪怕只是巴塞羅那b隊。

    「當然，如果這個年輕的中國人腦袋沒壞的話。」

    和卡斯特羅有著同樣心情的是拉科魯尼亞的主帥哈佩爾，不過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到現場觀看比賽，而是在家裡看直播。

    他當初看重楚陽一方面是因為楚陽對待足球的態度，一方面是楚陽身上的那股韌勁，在他的判斷里，楚陽應該是一名大器晚成的球員，他需要不斷地打磨才能成型，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早早地就開始閃耀四方。

    這樣的楚陽讓他很陌生，也有些後悔。

    如果當初能再堅定些就好了。

    而在千里之外的東方，因為沒有正規的直播，所以很多人並不關注西乙，但隨著蕭落和沈千薇的新聞曝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瓦倫西亞，注意到楚陽。

    足球帝，一款國內幾乎每個球迷手機里都存在的著名app在直播板塊里將這場比賽的網絡直播掛了上去，所以大部分中國球迷第一次是通過直播而不是集錦見到了楚陽的進球。

    雖然直播質量不是很清晰，也沒人聽懂解說說的是什麼鬼，但引起的轟動是爆炸性的，評論區裡的評論幾乎是以刷屏的速度在刷新著。

    「恭喜國足再添一名猛將。」

    「這運氣也沒誰了。」

    「這個進球和凱皇上賽季那腳簡直如出一轍啊，雖然距離比較近一些，但凱皇那個球門將沒有準備，楚陽這腳守門員可是一開始就看著的。」

    「這是楚陽第二腳中場吊射了，還說運氣的得有多傻逼。」

    「我早說了是拉科不會用楚陽，幸虧轉會了，不然人都被他們用廢了。」

    「早聽說楚陽在拉科受到排擠打壓，現在看來是真的，要不然這怎麼解釋？聯賽實力不同？扯淡呢？讓西甲的前鋒來打西乙試試，看看有幾個能有這種表現。」

    「先別急著吹，世界盃之後再說吧，是龍是蛇到時候就知道了。」

    臨海大學，畢業晚會的彩排正在緊張地進行，整個舞台後場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忙忙碌碌，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只有姜萱自己一個人抱著手機躲在角落裡傻樂。

    一群院草才子小鮮肉動不動就跑到她跟前晃，可惜酷霸狂拽、憂鬱個性等姿勢都擺了個遍，姜美人全部視若無睹，讓不少女生暗罵妖艷賤貨，也讓一眾無往不利的校園情聖愈發心癢難耐。

    有人知難而退，也有人越戰越勇，特別是知道她在看足球後，有些平時看球的牲口頓時覺得找到了突破口，可惜姜萱依然不為所動，短短三分鐘連換了幾次位置，不動聲色地全部避開了，只剩下音樂學院的院草同學依舊持之以恆，痴心不改。

    這位可是姜萱最堅定的追求者之一，從大一入學開始對姜萱驚為天人，當眾說過「姜萱是我的女人，誰碰我辦誰」這種話的超級二逼，因為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和姜萱還是可以搭上幾句話的。

    「沒想到阿萱還喜歡看足球啊。」院草同學開始搜腸刮肚，回憶自己那點少得可憐的足球知識。

    「沒有，看帥哥呢。」

    「……呵呵，歐美足壇帥哥確實多，不知道你最喜歡的是誰？」

    姜萱走的不是高冷路線，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心不在焉地答道：「沒覺得，還是中國的最帥。」

    「是嗎？是誰？有多帥？」不管心裡多不以為然，該有的風度還是有的。

    「比你帥一點。」

    「……」院草猝。

    楚玉一唱完就急匆匆地走過來，正好看見院草一臉生無可戀地離開，道：「這隻蒼蠅還真是……算了，不提了，比賽開始了？」

    姜萱頭也沒抬，道：「開始一分多鐘了。」

    「哦，那還好。」楚玉在她旁邊坐下，掏出手機，打開足球帝。

    姜萱終於抬起頭，不懷好意地道：「嗯，是還好，才進了一個而已。」

    「嗯？」楚玉驚訝地道，「進了？」

    「嗯啊。」

    「哈！臭小子肯定又中場射門了，每次都這麼亂來，教練不知道被氣死了沒有。」

    「他恨不得每場比賽都被這樣氣吧。」

    徐曉琪和許瑤姍姍來遲，分別坐到她們兩個身邊。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

    「看球看球。」

    「哇！這就進了？」徐曉琪在姜萱旁邊坐下，探過頭去看著她的手機屏幕，上面正好回放剛才的進球，讓她一驚一乍的，立刻波濤洶湧，周圍頓時多了好多偷偷看球的人。

    許瑤道：「楚陽的比賽？」

    「是啊，這賽季最後一場了。」楚玉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