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打聽到，絕命舞姬，是在剛剛崛起的斧頭幫所開的歌廳里跳舞的。

    斧頭幫現在只是剛剛崛起，還比不過根基穩固的鱷魚幫。

    所以現在的斧頭幫只能算是鱷魚幫的小弟。

    這一天晚上九點鐘左右，林亦對公孫綠萼說道：「我出去辦點事。」

    公孫綠萼對林亦出去辦什麼事，從來不多過問。

    在她的觀念中，男人有男人的事，男人出去期間，女人只要守好家就行了，沒必要多過問什麼。

    林亦也多次跟她說過，他們二人之間是平等的關係。

    但她自小養成的男尊女卑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豈是一時半會能改得過來的？

    而且林亦不得不承認，公孫綠萼不多過問自己的事情，這讓自己覺得很舒服。反而讓他更加喜歡她。

    不像有的女人，一天到晚把老公看得死死的，這樣反而讓老公更討厭她。

    林亦出了武館，坐了一輛黃包車，直奔那家歌廳。

    拉黃包車的，是一個挺能說會道的小伙子。

    他見坐車的是林亦，頓時大喜，一邊開始小跑，一邊說道：「林武師，您的大名，現在上-海可是傳遍了。你們無敵武館，在上-海也是大名鼎鼎啊。」

    林亦輕笑了一聲，說道：「這麼有名？」

    「那當然了。你看上-海有那麼多明星，那麼多名人。可是很多人不崇拜他們，就崇拜您。不怕您笑話，我家祖上也是會武的。但到我這一輩就失傳了。所以我也想學武，前幾天我也去你們武館報名了。只可惜我自己不爭氣，天賦不行。而且我也拿不出每個月四十塊的學費。」

    那小伙子有點窘迫。

    林亦說道：「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老天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總會給你打開另外一扇窗？」

    那小伙子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這話太深奧，我聽不懂。」

    「就是說在武功方面沒天賦，但總有一方面你的天賦很高。」

    小伙子聽了，眼睛一亮，說道：「我打小愛畫畫，什么小人書上的，年畫上的，我只要看幾遍，就能畫出來。而且畫出來還挺像的，村里人都誇我畫得好，說我將來能當畫師。」

    小伙子不好意思地笑著，繼續說道：「只是我家裡窮，沒錢去學畫。後來長大了，就來上-海謀生，拉起了黃包車。」

    林亦聽到這裡，心中微微一動，說道：「你要是天賦好的話，我可以教你畫畫。」

    那少年聽了，再次眼前一亮，回過頭來，驚喜地問：「林武師會畫畫？！還要教我？！」

    林亦回答道：「那還有假。」

    「太好了！別人跟著林武師，學的都是武功，只有我蘇九，學的是畫畫。我是獨一無二的！哈哈……」

    林亦也是心中微動。

    本來沒辦法跟著自己學武，只能跟著自己學畫，一般人都會覺得很自卑。

    而這傢伙卻能從中看出他自己的獨一無二來，雖然是有點開玩笑的話，但這傢伙也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裡，林亦說道：「只要你跟著我好好學畫，將來一定可以出人頭地。」

    「是，我知道了，師父。」

    說著蘇九停下了車子，回過身就向林亦行跪拜之禮。

    林亦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行了行了，我不是其他老師，不用行三跪九叩之禮。我還有事，快走吧。」

    蘇九當即站起身，點頭道：「嗯，我聽師父的。」

    回過身時，拉起黃包車來，跑得更歡了。

    他心裡暗想：別人都說師父心狠手辣，但我怎麼看師父一點也不狠，這麼和藹可親的師父，難得一見。嗯，我一定要跟著師父好好學畫，成為最好的畫師。不辜負師父的栽培。將來出人頭地了，一定要好好報答師父。

    沒多久，那蘇九的車子便停在了那家名叫「天涯歌女」歌廳前。

    林亦下了車，要付蘇九車錢。

    蘇九卻連連擺手：「師父，徒弟怎能收您的錢？」

    林亦也不客氣，又將錢裝了。

    反正只要蘇九真的有畫畫天賦，只要他跟著自己好好學，相信要不了幾年，他一定會成為一名不錯的畫師。到時候可就算是真的出人頭地了。

    「那你回去吧。」

    蘇九搖了搖頭，說道：「師父，我就在這裡等您。」

    林亦笑道：「我也不知道進去多久能出來，你在這裡等我，多耽誤生意。」

    「能為師父拉車，是我蘇九的榮幸，耽誤幾樁生意算什麼？」

    林亦也不再較勁，當即向歌廳走去。

    在他的生物追蹤的探查下，已經有一男一女二人要坐蘇九的黃包車了。

    但蘇九搖搖頭，說道：「已經有客人了。」

    林亦暗暗點了點頭。

    這蘇九算是個好苗子，可以培養。

    當林亦來到歌廳門口時，就見門口兩個著著黑西裝，黑皮鞋，戴著黑色禮帽的大漢，守在那裡。

    毫無疑問，此二人便是斧頭幫的人。

    他們將林亦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伸手說道：「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他們這是對陌生客人例行的盤問。

    林亦笑道：「無敵武館館主，林亦。」

    那二人頓時心頭一凜，再次將林亦看了兩眼，又回想起報紙上那個林武師的樣子，果然與林亦一模一樣。

    他們二人連忙點頭說道：「請進，我們這就去通知幫主。」

    斧頭幫如今也想與無敵武館交好，一旦他們攀上了無敵武館，那麼就有機會和鱷魚幫抗衡了。

    林亦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我只是來殺個人，殺完就走。」

    說著在那二人愕然的目光之中，進了歌廳。

    那二人面面相覷。

    來歌廳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想玩女人的，想被女人玩的，想弄點錢花的，想花點錢的，想找點樂子的，想被人找點樂子的都有。

    但頭一回聽說要來殺人的。

    他們二人在反應過來之後，一人對另一人說道：「快去告訴幫主，早做防備。」

    「嗯，我這就去。」

    ……

    林亦進入歌廳，只見四下里都是閃閃的燈光，但是光線很暗。

    在這樣的環境中，最適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