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潘成玉已經演武完畢,贏得一片掌聲,李延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騎射場上,他知道下一個就是高寵出場了。
隨著一聲鐘響,一名白馬小將從入口處疾奔而來,馬上武士正是高寵,只見他身穿一件白色武士袍,頭戴銀盔,銀盔頂上紅纓飛舞,手提一桿一丈兩尺長的蟠龍金槍,細腰寬肩,身材高大,長得面如滿月,目若朗星,顯得格外的英姿勃發。
曹評捋須對周圍人笑道:「我一直就說高寵不僅槍法好,人才也出眾,如常山趙子龍再世,今天更有這種感覺。」
李延慶暗暗點頭,宋朝雖然****,但名將卻不少,尤其這些功勳世家中藏龍臥虎,人才輩出,只可惜沒有用武之地。
只見高寵槍尖一挑,頓時閃出漫天金光,他身邊四處出現了無數槍頭,看得人眼花繚亂,高寵不僅將家傳的高氏梨花槍練得爛熟,五年前,他還師從禁軍第一槍法高手徐寧,盡得其槍法的精髓,他由此將自己的亮銀槍改成了蟠龍金槍,最後連師父徐寧也不是他的對手。
高寵的槍法在於快,金槍刺出如暴風驟雨,漫天都是槍頭,根本就無法辨別其中虛實,不僅如此,高寵所用長槍是精鐵打造的槍桿,整支槍至少重六十斤,使他不僅槍法變化多端,而是力量十足,確實是一員當世罕見的猛將。
這時,潘旭找到了一個話題,笑問李延慶道:「我們都知道李探花騎射無雙,不知李探花除了騎射外,還擅於用什麼兵器?」
李延慶搖搖頭笑道:「很慚愧,實在沒有太多時間鑽研武藝,騎射也是因為遇到明師,除了騎射外,槍法練過幾天,但很糟糕,其他武藝就沒有了。」
曹評點點頭,「李探花說得對,練武和讀書都是靠積累,精通其中一樣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練習,所以才有潘家的刀,高家的槍和曹家的騎射之說,但只要精於其中一門,我覺得也足夠了。」
高深也笑道:「我聽種帥說,李探花的長處不是武藝厲害,而統帥能力,能統帥兩萬大軍獨當一方,不是將才,而是帥才。」
李延慶連忙施禮,「各位前輩過獎了,晚輩實在當不起!」
「李探花不必客氣,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聚。」
這時,高寵槍法演練結束了,頓時贏得了一片激烈的掌聲
又看了幾名年輕子弟的演武,李延慶有點興趣索然,這時,他看見高寵已換好衣服準備離去,便向三人告辭,先一步退場了。
「高賢弟留步!」
李延慶叫住了高寵,快步從後面追了上來,走到近前笑道:「賢弟的槍法確實高明之極,令我大開眼界。」
「比起兄長的騎射實在算不上什麼,今天兄長怎麼不下場試一試?」
李延慶搖了搖頭,「一則我不是世家子弟,冒然下場有魚目混珠之嫌,其次我今天也沒有準備,只打算來混一頓宴席。」
高寵頓時哈哈大笑,他又行禮道:「什麼時候有機會向兄長討教騎射,還望兄長不吝賜教。」
李延慶笑著點點頭,「一定會有機會。」
這時,一名中年婦人笑著走了過來,「四郎演武結束了嗎?」
高寵連忙行禮,「回稟母親,孩兒已經結束了。」
原來這位婦人是高寵的母親,李延慶也連忙行禮,高寵給母親介紹了李延慶,「母親,這是延慶,孩兒認識的好朋友。」
「都是有出息的好孩子!」
高母笑著向李延慶點點頭,又對兒子道:「秀兒的母親在等你呢,她有些話要問你,快跟我來吧!」
高寵父親早逝,他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雖然他十分不想去相親,但母親的話他不敢違抗,只得對李延慶說聲道歉,便跟著母親去了。
李延慶著實有些無聊,他剛要回頭進騎射場,腦海里立刻浮現出那幾個老奸巨猾的笑容,他便搖搖頭,轉身向中庭走去。
曹性跟著管家一路向祖父的書房走去,他心中頗為緊張,在他記憶中,祖父從來沒有單獨接見過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文叔,祖父找我……」他又忍不住問管家道。
管家滿臉苦笑,這小子已經不知問自己多少次了。
「我真不知道,小官人見到祖父不要擅自開口就是了。」
沒有得到一點消息透露,曹性只得硬著頭皮跟隨管家來到祖父的書房前。
「老爺,小三郎來了。」
「進來!」
曹性磨磨蹭蹭走進了祖父的書房,進了房間,他才意外地發現三叔也在祖父的書房內。
曹性連忙跪下行禮,「孫兒拜見祖父,向三叔問好。」
曹評點點頭,對三子曹選道:「就按照我說的,和王家的見面暫停,隨便你找個什麼藉口,就說她身體不適,下次再說!」
「是!孩兒明白了。」
「先去吧!」
隨著三叔的腳步聲走遠,曹性心中更加緊張了。
曹評不慌不忙喝了口熱茶,這才看了一眼孫子,「我想知道文市之事,是你帶李延慶去文市的吧!」
曹性不知發生什麼事,背上有點出汗了,他不敢否認,只得點頭承認,「是!」
「為什麼帶他去?」
這時,曹性忽然想起了剛才在這裡的三叔,難道是他有點想到了什麼。
「為什麼?你告訴我。」曹評目光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李延慶尚無妻室,孫兒就想就想」
「你就想把蘊娘介紹給他?」曹評目光銳利地盯著這個擅自做主的孫子。
曹性心虛地低下頭,小聲道:「原來祖父已經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他告訴我,你讓他給蘊娘答題,寫了一幅對聯,我就猜到你是這個意思,這種事情你怎麼能擅自做主?」
曹評語氣十分嚴厲,極為不滿地瞪著這個不懂事的孫子。
「你可知道今天王道齊的兒子要和蘊娘相親,這件事已經協商幾個月了,你怎麼能隨意安排外人插足進來?」
曹性嚇得連連磕頭,「孫兒知錯,孫兒知錯!」
孫兒的態度讓曹評的臉色稍稍和緩一點,又問道:「李延慶知道多少?」
「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以為蘊娘才十歲出頭。」
曹評一怔,「你這樣告訴他的?」
「孫兒怕他不肯寫對聯,所以就沒有說實話,告訴他蘊娘八歲就想給書房寫對聯,兩三年都沒有收穫,所以他以為蘊娘最多十歲出頭,他應該只是想鼓勵一下愛收藏書的小娘,沒有別的意思?」
曹評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好一會兒才道:「你知道我剛才叫你三叔來做什麼?」
「孫兒不知!」
「我讓他暫停和王家的相親,等以後再說。」
曹性忽然明白過來了,「莫非祖父也想」
「廢話!科舉探花郎,我怎麼可能不動心?你以為去年科舉發榜時,我親自出馬去搶婿是為了什麼?」
曹性徹底糊塗了,祖父把自己臭罵一頓,可轉眼又不是那麼回事?這到底
曹評瞥了他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