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派人告誡白氏兄弟,只准劫財,不准傷人,事成之後我另外再給他們每人三百兩銀子,如果傷了人,一文錢都沒有,只是我怎麼沒有想到劉承弘竟然親自動手,說實話,我真恨不得親手剝了他的皮。」
說到這裡,李文貴又悔又恨,淚水又涌了出來,他被心中狹隘的嫉恨沖昏了頭腦,為了毀掉李大器父子,他不擇手段,沒想到最後卻害了自己的兄長,現在清醒過來,他追悔莫及。
李延慶冷冷地看著李文貴,他知道李文貴說得是實話,雷捕頭也告訴過他,白氏三兄弟沒有追殺族長,為此還差點和劉承弘翻臉。
但不管李文貴怎麼解釋,都無法推卸他罪惡,他真顧及親情,怎麼會去找白氏兄弟那樣的凶人對付自己兄長?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內心的狠毒,就足以證明他心中沒有半點手足之情。
現在的幾滴眼淚不過鱷魚的眼淚罷了。
尤其讓李延慶憤恨的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文貴依舊不肯放過他們父子,還要釜底抽薪,唆使族長兩個不爭氣兒子上門吵鬧,導致糧行最終解散。
李文貴現在只是怕自己在家族公開他的罪惡,才主動上門求和,可一旦過了這個風頭,他會放過自己和父親嗎?
他倒要看看,這齣戲李文貴到底想怎麼唱下去?李延慶便一言不發,冷眼看李文貴的表演。
李文貴見李延慶沒有吭聲,還以為自己說動了他,又繼續道:「慶兒,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無論如何,我很感激你為我兄長報了仇,若不是你,我會愧疚一輩子。
這樣!以前的恩怨我們一筆勾銷,現在我們從頭開始,只要你公開承認我為族長,公開向大家說清楚我和劉承弘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會讓你父親代表文村房進家族長老會,參與家族決策,怎麼樣,這個要求你應該可以接受!」
說到這,李文貴滿懷期待地望著李延慶,他開出了一個自認為李延慶無法拒絕的條件,他相信李延慶已經嘗到了被族人冷落的滋味,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李延慶早已看透了他虛偽且狠毒的本質,他用一種堅定的,毫無商量餘地的態度道:「族長待我恩重如山,如果我答應你,就是對自己良心的背叛,恕我不能接受!」
李文貴的臉立刻陰沉下來,他狠狠瞪了李延慶一眼,掩飾不住內心的惱怒。
「你不接受就算了,但有一點我也要提醒你,如果你在我背後胡說八道,毀壞我的名譽,我或許拿你沒辦法,但我會報復你父親,讓他嘗一嘗被趕出家族的滋味。」
李延慶霍地轉身,殺氣騰騰地盯著李文貴,「如果你膽敢這樣做,你孫子李寶兒也休想活命,你信不信!」
李文貴臉大變,嚇得他連退幾步,不可置信地望著李延慶,他忽然想起李延慶殺了白氏三兄弟,殺了劉承弘,這個殺人魔王說不定真做得出來。
李文貴的囂張氣焰被打了下去,他只得忍下這口氣道:「好!我為剛才的話道歉,總之我以後會慢慢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只請求你為了家族利益考慮,暫時保持沉默。」
李延慶心中對他憎恨之極,冷冷道:「你走!以後不准你再踏進我家門一步,我不想再見到你。」
李文貴心中又氣又恨,但又拿李延慶無可奈何,只得轉身匆匆走了。
不多時,李大器走了進來,他有點緊張地望著兒子道:「你打算怎麼辦?」
李延慶凝視著遠方,過了好一會兒,他淡淡道:「現在我和他火併,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還會造成家族分裂,代價太大,我暫時不會動他。」
李大器頓時鬆了口氣,「其實這也是為父想勸你的,後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內心,族長已經死了,但我們活著的人得繼續生活下去,這件事你已經盡力了。」
李延慶搖了搖頭,「我現在不動他,並不代表我就會放過他,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李文貴身敗名裂,出我心中這口而惡氣!」
李大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晌,他長長嘆了口氣,「隨便你!李文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再過問了。」
李延慶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一邊,又問父親道:「爹爹有什麼計劃嗎?」
李大器笑了笑,「明天我要和李冬冬一起回安陽,把賬目好好整理一下,然後我想去巴蜀和江南遊歷幾個月,這是我從小的願望,以後的事情再說!」
這時,李大器又忽然想起一事,連忙道:「我聽說岳哥兒和王貴、湯懷都決定考武學了,你....你不會也有這個想法?」
李延慶笑著安慰道:「請爹爹放心,學武只是我的興趣愛好,但絕不會是我的主業,我心裡很清楚我想做什麼。」
「那就好,慶兒,等你考上舉人那天,爹爹一定會趕回來為你慶祝。」
李延慶又沉默了,他安慰父親說武學只是興趣愛好,可父親哪裡知道他心中的痛,五年前契丹蠻子在他眼前射出的那一箭,至今還刺痛著他的內心。
李延慶心中低低嘆息一聲,他現在只想快點長大,已經有點急不可耐了。...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第九十四章 各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