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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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菜館的包間裡，卓然跟卓希兄弟倆，都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曲詩文也是很緊張，比卓然跟卓希還要緊張。
她不同於他們兄弟，雖說是當初一起被送到四少身邊的，但是卓家兄弟有父母，是宮裡出來的，而她無父無母，跟莊雪一起都是倪家收養的。
她學了做膳，莊雪學醫，兩人在倪家的時候，不怎麼說話，卻是經常見到彼此。
後來，他們隨著凌冽一起，莊雪心術不正，被凌冽一眼看穿，心裡對她有了戒備，但是莊雪並不自知，在很多日常生活的小細節上，她也會耍手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卓然也很反感她這樣的性格，卓然也對曲詩文日久生情。
今日的局面，可以說，是性格決定命運。
而此刻曲詩文的雙手幾乎是緊緊握在一起的，她不怕別的，就怕自己這個正一品的公公，看不上自己這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小孤女！
卓然跟卓希不知她心中所想，還以為她只是第一次見公公所以緊張。
屋子裡一直很安靜，他們彼此沒有說笑，沒有安慰，全都沉默地等著！
忽而，房門一開，莫林首先從門外竄了進來！
「大嫂！二哥！」莫林喚完，看著眼前陌生的卓然，紅著眼眶笑了笑：「大哥！」
卓然他們全都一一應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滿載微笑，也都眼眶通紅的。
曲詩文的舌頭直打結，尤其在看見莫林身後出現的那道高大的身影時，她嚇得話都說不周全了：「莫莫，不，林林，不……我，抱歉，你小名叫什麼？」
莫林側過身，進來後直接拉著曲詩文的手，道：「嫂子，你別緊張！今天就我們兩個女人，這些男人們要是敢欺負你，我幫你揍他們！」
曲詩文心想，這個小姑子還真是個貼心人，點點頭，笑了：「嗯，有你在，我不怕！」
「臭丫頭！說的好像我跟你兩個哥哥們多麼窮凶極惡一樣！」一道男中音襲來，打破了大家的寒暄。
卓家兄弟從諾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
只是他們激動地不知要說什麼，一個個眼淚嘩嘩地流著，卻還捨不得眨眼，全都睜大了盯著諾一看！
他們知道，他們的這次相聚，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諾一原本在電話里就跟妻子說好，一定不會哭，免得孩子們心裡難受。
在把莫林從醫院接來的路上，他也跟莫林說了，讓她多調節一下氣氛，不要搞得難道的團聚變成了哭哭啼啼的景，相聚本是喜事，不該悲傷。
而現在，兩個兒子居然長這麼大了！
大兒媳婦居然是個白白淨淨、秀秀氣氣的軟妹子！
誰告訴他的，說他兒子看上一個母夜叉，一個女人能打死十個男人？
他當時知道卓然要結婚，心裡難受，不喜歡這樣的媳婦，但是兒子喜歡，沒辦法，他從小不能再兒子身邊照顧著，難不成還要剝奪兒子結婚的自由？
現在，諾一隻覺得自己心裡圓滿了，也踏實了！
上前默默無言，只是伸出了自己的雙臂而已，卓然跟卓希全都撲上前，埋在諾一健碩的胸膛上低低地哭出聲來。
莫林也是拉著曲詩文的手，兩個女人看著三個大男人哭作一團，她們也跟著哭。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諾一放開他們，一個個幫著他們擦眼淚，道：「相聚本就短暫，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眼淚上，來，都坐下，吃飯，邊吃邊聊。」
大家點點頭，全都圍著餐桌坐下。
莫林笑著道：「大哥二哥！我出宮前跑去幻天閣見了爺爺了，爺爺說，你們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宮了！」
「真的？」曲詩文聞言一驚，又看了眼卓然。
卓然跟卓希都面色深沉。
諾一抬手敲了下莫林的腦袋：「臭丫頭，你什麼時候去見爺爺的？得了消息也不告訴我跟你媽！不然，你媽該多高興！」
莫林撇撇嘴，揉揉小腦袋，道：「爺爺不讓我告訴你的，爺爺說，讓我跟大哥二哥說好，好好保護四少。」
客廳里忽然變得很安靜。
諾一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卻是一閃而逝：「那個廢物，有什麼好保護的？反正你們遲早是要回宮的。你們走了，那個東西一樣孤苦無依！活該！」
此言一出，卓然、卓希，還有曲詩文都不高興了。
曲詩文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只是道：「四少是個很有能力的男人，並不是什麼廢物。」
諾一愣了一下，面色複雜地看著曲詩文。
卓然怕父親怒及曲詩文，又趕緊追加了一句：「爸爸，四少真的不是傳言中的那個樣子，你們若是以傳言來看他，必定對他有所誤解！」
「哼！」諾一冷哼了一聲，道：「吃飯！不提這些不痛快的事情！」
曲詩文還要說什麼，卻被卓然摁住。
莫林也摁住她，小聲道：「嫂子，你可能不知道，咱爸特別痛恨江東凌家的人！這些年，不許提，電視新聞里若是有跟凌家有關的新聞，不允看，您別提了！」
「可是四少又不是凌家的孩子，幹嘛要把這樣的怨氣撒在四少的身上？！」曲詩文憤怒，這也太不公平了！
諾一也怒了：「誰說那個逆子不是凌家的種？！就因為他，陛下到現在吃了多少苦？！我就應該在他出生的時候，親手掐死他！他活著就是個恥辱！」
「公公！您也太不講道理！」曲詩文站起身，拿起包，看也不看卓然，直接道：「我回紫微宮了，我若留下，這頓飯只怕誰也吃不下去了，你們父子多年重複，把酒言歡吧！」
卓然一把抓住了曲詩文的手臂，看著她，關切道：「別生氣！」
「我怎能不氣？這麼多年，我們跟四少怎麼熬過來的？你忘了？有了親爹，就變得是非不分了嗎？我倒是忘記了，你親爹還是陛下身邊的御侍，是一品大員！你現在有依靠了，有錢便是爹了！」
曲詩文真是生氣，她真沒見過這麼沒有素質、黑白不分、不講道理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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