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秦禍禍一掌將他狠狠拍落的同時，自己亦吐出一口血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可她面無改色，地上的男人卻笑了起來，苦笑著，只吐出二字。

    「抱歉。」

    秦禍禍臉色微變，突然發現——

    落地的男人，手中無劍！

    她驟然轉身，身後，那柄劍，直逼她面門！

    她瞳孔一縮，尚且還來不及反應。

    一把纖細的劍破空而來，擋在了顧言陌的劍前，只緩了那一秒。

    下一刻，嬌小的身軀就擋在了秦禍禍的面前。

    叫所有人都怔住。

    這時候，還有誰，會站在那樣的魔女身旁？

    少女眉眼清冷堅毅之色，可見強大，可到底還是力量懸殊，顧言陌的那柄劍瞬間穿破那把劍。

    細劍破碎，顧言陌火紅的劍，穿入少女的心口。

    那瞬間，萬物安靜。

    遠處，老陳悽厲的慘叫聲響起。

    「小棠！」

    秦禍禍低頭，看著身前的少女緩緩跌落的軀體，伸手接住。

    她倒在自己的懷裡，卻仰頭笑著看她。

    「小……小卿。」

    秦禍禍伸手，捏起她脖頸上的小鏈子——上面本該墜著的綠葉，已經破碎不見。

    那應當是陳門主給她的屏障法器，和墨瑾當初的類似，只是沒有墨瑾的那樣全然攔下，全然反擊。

    她的綠葉，只反擊了一半，她也受了一半。

    「小棠？」

    「果然是你。」左黎棠唇邊淌出血，兩條小胳膊伸出，緊緊將面前的少女抱緊，慶幸又痛楚的苦笑：「我知，你是魔女，可是……你也是小卿。」

    秦禍禍不問，她已經回答。

    為什麼會出來救她？

    因為她知道她是魔女，但……她也是小卿呀。

    那個數次救她，一邊嫌棄她，一邊又護著她的小孩。

    那個在她軟弱到向掌門心生嚮往，給了她沉痛一擊，狠狠擊潰她，讓她徹底明白只有自己變得最強，才有資格站在更強的人身旁的小孩。

    她從未怪過小孩當初宗門大比上痛下殺手。

    因為她始終覺得，她沒有真的要殺自己。

    她只是像掌門一樣，用狠絕冰冷的手段叫她清醒，也叫她變強。

    「可我是左禍哦。」秦禍禍垂眼瞧著她，呢喃。

    「嗯，可是你沒傷過我，你救過我，我說過要報恩的。」左黎棠吃力的依然抱緊她，苦笑：「我沒有鳳凰那樣的覺悟，阻攔你犯下大錯來『拯救』你。我想的很簡單，我不想讓你死，所以我不管他們說你到底是對是錯，我不在乎對錯、不在乎是魔是仙……我只在乎你。」

    少女輕柔的嗓音，軟糯堅定，難掩溫柔。

    像極了曾經當初哪怕知道那是左禍，也沉默一直護著涼卿的墨瑾。

    或許說，他們到底就本就是一種人。

    實在叫人，沒辦法呀。

    秦禍禍眸光微動，眼底情緒閃動。

    最後，她滿臉無奈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一歪腦袋，斜眼瞥向底下的顧言陌。

    「嘿，傻鳥，瞧見了沒？虧我還養你那麼久，結果到這種關頭，你還不如我家小棠呢。」

    無論對錯，站在她身旁的決心。

    光這一點，左黎棠就已經勝過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