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大城市的原因,還是島國本身變革時遺留下來的習慣,距離萬聖節還有幾天的時間,東京都的街頭,已滿是節日的氛圍。
透過現象看本質。
這些無非都是商家為了賺錢的手段而已。
比如情人節,2月14號也就不說了,白色情人節3月14的誕生,就純粹是以鼓吹收到心意的一方應該要回禮給對方,作為促銷糖果的手段。
有喜歡的人,送本命巧克力;沒有喜歡的人,送義理巧克力。
2月14號,女方送;3月14號,男方回禮。
年輕人們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上了電車,《村上悠逛街的時候想些什麼》暫先停筆。
拿出《我的青春戀愛物語》第13卷,開始慢慢。
今天他有一個酒會。
大老師(渡航)發起的,作家之間的聚餐。
為了滿足對方的虛榮心,所以村上悠特地去書店,買了最新一卷的《春物》,待會聊的時候,也有些話題。
這些其實都無所謂,他只是自己想看而已。
大老師的虛榮心是否得到滿足,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做人的習慣上,村上悠是不太喜歡參加酒會的,但更不喜歡受了別人的照顧,卻擺著臉對別人。
送書是小事,允許他在《屆不到的愛戀》中,用他們的名,這才是村上悠感激的地方。
聚餐的店,叫言葉之庭,是一家只做熟客生意的餐廳。
從外部裝飾來看,很難看出這是一家餐廳店門上裝飾的全是稀奇古怪的飾品,村上悠看了一眼,就看到有大阪、東京等地的紀念物。
一般的紀念物自然沒什麼意思。
這家店的紀念物,都是有著數十年歲月的老物件。
本質還是一文不值的東西,但卻讓人歡喜。
村上悠推門進去,是一條很陰暗的小走廊,過了走廊,是一件三四平方的小隔間。
沒有吧檯,沒有服務員,店主坐在一張榻榻米上,看著電視。
電視裡正放著的節目,是壽命比村上悠年齡還要大的《超級變變變》。
左右看了看。
外面也就算了,就連裡面也看不是一家餐廳,村上悠還以為自己闖進了別人家裡。
店主看著村上悠:「抱歉,本店今天被包了。」
【島國最強輕作家漫畫家之家!!!】群里,大老師提前說過,到店說暗號{渡航}就可以。
但村上悠只是揚了揚手裡的《春物》。
老闆看了眼,然後繼續看電視:「裡面,自己進去吧。」
穿過小隔間,又是一條狹窄的長廊,然後,空間才算是真正的豁然開朗起來。
包間裡,一條足以坐下十幾人的長桌,旁邊是一個吧檯,吧檯上各種酒水。
其次是牆壁,懸掛了電視機和各種動漫角色的海報,海報上寫滿了簽名,牆角還有卡拉ok的設備。
長桌上已經坐了七八人,各自閒聊著。
「喲,村上來了,快過來坐。」大老師坐在正對門的位置,看到村上悠進來,招呼了一聲。
村上悠點點頭,在長桌角落坐下。
過了一會,陸陸續續又來了七八個人。
「渡航,開始吧,我都快餓死了。」
大老師看了下表,「好吧,我們先吃著,店長」
「來了來了。」走廊里,傳來剛才看電視那人的聲音。
不一會兒,他頭上繫著一條白色頭巾,穿著常服,鑽進吧檯里。
然後把一些熟食和刺身,擺放在吧檯上,最後才開始烹飪其他需要現在的料理。
靠吧檯較近的作家,負責端菜。
「店長」今天穿著低胸裝的大老師,又嘶吼了一聲:「我存在你這裡的酒呢拿出來啊!」
「自己拿!」
大老師只好委屈地站起來,熟練地在吧檯里找到自己存的酒。
眾人一人倒了一杯。
今天請客的大老師負責說祝酒詞:「那個,我的馬上要動畫化了,沒什麼好說的,大賣!轟動!推特熱搜!來,乾杯。」
言簡意賅到不知所云。
但下面的人誰管這些平時咬文嚼字已經很辛苦了,喝酒的時候,就不要再要求他們去斟酌詞句了。
一起說了聲「乾杯!」,也就開吃了。
坐在村上悠右手邊的,是一個方圓臉、劉海稀疏到會讓人誤是脫髮的男子。
他戴著一副對於他的臉來說,顯得很小的圓框眼鏡。
「恩恩,這個毛豆很新鮮啊,你也嘗嘗。」
他招呼了村上悠一聲,儘管兩人並不認識。
村上悠拿起來嘗了一個。
「嗯,是不錯,比超市裡的盒裝毛豆味道好不少。」
「兄弟,可以啊,經常喝酒吧,來。」
他把酒杯伸了過來,兩人碰了下。
「我叫伏見司,和渡航那傢伙都是千葉縣的。」
「村上春樹,新人作家。」
「我知道我知道,」伏見司夾起一塊粉嫩的牛肉,一邊大口咀嚼,一邊說道:「渡航說起過你,說你和他是輕界的顏值擔當,原本還不信,今天才算信了一半。」
「喂!伏見!信一半是什麼意思」
不遠處的渡航很不滿了,大家都是寫的,你想用文字遊戲欺負誰呢
「字面上的意思。」伏見司和渡航是老朋友了,可不會跟他客氣。
「村上,你說說看。」渡航把話題丟給看戲的村上悠。
村上悠嘗了一塊剛上的雞肝,嘴裡全是肝的那種特殊味道:「輕界,顏值第一,非大老師莫屬。」
「哈哈哈哈。」得到心目中顏值尚可的人的認可,讓大老師很高興:「你們一個個歪瓜裂棗,特別是伏見你這傢伙,帥這種事,也是你能插得上嘴的嗎村上,待會我給你在13卷上簽名!」
「這還是算了吧,我剛買的新的。」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伏見司笑著道:「嫌棄你的簽名唄」
「喂!」
眾人哈哈大笑,酒桌上的氣氛更加濃烈,大家似乎都喜歡以奚落大老師為樂。
渡航本人也不介意。
可能是大度。
也有可能是自我精神勝利法已經升到滿級從心底里認為自己比村上悠帥氣的那種,所以自認為實力和顏值最高,不介意他人的嘲諷。
酒桌間,大家都以筆名或者網名稱呼對方,是否是本名,大家都沒解釋和追問。
部分原因是作家本身的灑脫,最主要的是對對方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只是想在酒桌上互相給對方助興。
喝了幾杯酒,大家甚至都不問對方筆名了,就「誒,那個」、「你」之類的,互相聊著感興趣的話題。
渡航走向牆角的卡拉ok設備,拿起話筒。
「喂喂喂,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