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表面愉快地聊了許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最後,許邦國才客氣地開口:「難得你來一趟京城,一會跟我回家去坐坐,正好許星今晚也回了。」
「許叔,下次吧。」周學平忙擺手拒絕著,「軍需部這邊談好了,還有一些具體的情況我們一會要和兵工廠那邊商談,季主任已經在車裡等我了。」
許邦國本來就是客氣話,又聽他說還有事,自然不強求。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留你了,還是防彈衣的事要緊。」
周學平又跟著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等到他一走,許邦國臉上的笑容立刻掩去。
仔細想了想,他就拿起了電話,撥給遠在南城的杜淮義。
「我這邊剛剛見了周學平,目前看來周家應該沒問題。」許邦國總結道。
杜淮義聽了老領導的話,心裡更放心了,「沒問題就好,那丫頭不記得當年的事也算萬幸,否則就麻煩了。」
許邦國微微點頭,隨後突然沉聲道:「當年你說的情況確定嗎?」
「參謀長指的什麼事?」杜淮義猛然聽見問話,反應不過來。
「周歡樂不知道是我。」許邦國的語氣很輕。
當年,杜淮義逼瘋周歡樂後,給他匯報情況時,突然反應過來,那丫頭也許不知道這一切都和許家有關。
這也是許邦國後來沒有再過問她們母女的其中一個原因。
杜淮義這才明白意思。
他細細回憶了當年的情況,說:「就算周歡樂結合前後發生的一切,最多是猜到我或者何良身上,不應該想到許家。」
「你當她面時一個字也未提起我?」許邦國很謹慎,容不得一點意外。
杜淮義立刻保證道:「沒有,隻字未提,她當時太震驚也顧不上問我怎麼知道的。」
確認後,許邦國就沉默了。
杜淮義跟了他幾十年,很是了解他,所以就沒出聲,等著他的指示。
半晌後,許邦國才有了安排,「老杜,既然歡樂那丫頭失憶了,當年的事我們也都別提了吧。」
在明年初春的換屆結束前,他不想有任何的意外情況發生。
杜淮義自然什麼都明白。
他知道參謀長的這個決定,肯定是綜合了眼下所有的情況,分析過利與弊,才說出來的。
他連忙贊成,「參謀長說的是,都二十多年了,正清也已經平反,現在她的病又好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許邦國聽了這話,卻又沉思了起來。
最終,他還是不忘謹慎地提醒道:「老杜,以後要你多費心口,留意下周家的動靜。」
「我明白了,請參謀長放心。」杜淮義二話沒說,就應了他。
許邦國這才露出輕鬆的神色,隨後又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
周學平這邊,他一出參謀部的大樓,嘴角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知道許邦國是個老狐狸,也許現在心裡還半信半疑,但一定不會去主動刁難周家。
這就夠了。
林軍就在軍總部的大門口外等著,一見他出來,就迫不及待開口:「大伯,他找你什麼事?」
他們先前在後勤軍需部那邊談事,談完後就被告知許參謀長讓他過去一趟,卻沒說什麼事。
「別擔心,和我們公司沒關係,就是聊聊家常,問問我爸還有蘇大伯他們的情況。」
周學平簡單地回著他。
林軍聽說是私事,這才鬆口氣。
隨即,他有接著說:「對了,兵工廠的宋主任在車裡等你。」
他們剛剛和軍需部談好了合作。
不過具體的採購事宜,軍需部全權委託給兵工廠來處理。
這個宋主任就是國家兵工廠軍品經營和科研部的負責人,也是以後代表後勤軍需部和林氏公司對接的負責人。
周學平拉開後座的車門,看著裡面端坐著的宋良,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他主動開口笑道:「良哥,好多年不見啊,剛才在軍需部不好打招呼。」
宋良見他對自己的語氣這麼熟稔,有些詫異。
剛剛在裡面見面時,他沒有一點熟人見面的感覺,還以為是因為失憶不記得的緣故。
沒想到是官方態度。
「你還記得我?」宋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周學平笑著搖搖頭,「以前的人我都忘了,是來之前阿責和我說了你。」
「是周責吧?」宋良更意外了,「沒想到你家那小子居然還記得我呢。」
他近幾年很少回南城,軍區大院自然也就少去了。
「是梁萱那丫頭,她知道我們要來京城就特意提了你。」
一聽是自家外甥女,宋良這才恍然大悟,笑了起來。
旁邊的林軍聽了他們的對話,也反應過來了。
原來,這個宋主任就是梁萱姐的舅舅。
說開以後,宋良就開口關心道:「參謀長和政委他們的身體都還好吧?」
「嗯,三個領導的身體都很健朗。」
林軍看他們聊得很愉快,就出聲提議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宋良看了眼腕錶,的確到了晚飯時間。
他招呼兩人上車,然後讓司機開車去了單位固定的招待所酒樓。
點完菜坐在飯桌上,周學平開始說正事。
他看著宋良,「我想今晚就把合同簽了,明天一早要趕回南城。」
要不是晚上沒有飛機班次,他都想晚上飛回去。
「明早就回去,這麼急?」宋良很意外。
簽合同完全沒問題,他就是單純好奇時間這麼趕。
周學平也不瞞他,「我下午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樂樂的病好了,人清醒過來了,我想早點回去看看。」
「歡樂的病好了?」
「歡樂阿姨清醒了?」
宋良和林軍異口同聲地吃驚問著他。
周學平微笑著點頭,「嗯,今天下午剛好的。」
「呵……唉,這麼多年不容易啊……」宋良忍不住輕聲感慨著。
他沒來京城前,和周歡樂他們也有不少的交集,記憶里她和正清都是聰慧之人,青梅竹馬的感情也一直羨煞旁人。
可惜後來兩人才結婚不久就雙雙出事,最終鬧得家破人亡。
「是啊,不容易。」周學平也嘆息著。
此刻在宋良面前,他沒有了面對許邦國的防備之心,情緒自然而然流露著。
宋良看了他一眼,安撫道:「前段時間我聽說清歡那孩子找回來了,現在歡樂的病又好了,母女倆也算團圓了,老天還是有眼的。」
至於林正清,大家只能惋惜,畢竟人死不能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