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飯,吃了飯我們再談。」房遺直又笑著對房遺愛說道,「弟弟,我們先吃飯。」
「奧。」房遺愛耿直的點頭。
房遺直又對家中的下人說道,「去顧縣候家裡告一聲,今晚顧青留在房家。」
「哎。」門房笑著點頭。
顧青坐在房府的飯桌上,房夫人又端著兩盆菜而來,房遺愛看到菜色說道,「今晚有鴨肉吃啊。」
房遺直按住就要動筷子的房遺愛,示意父親還沒動筷子。
房玄齡提起筷子,「吃吧。」
房遺愛立刻拿過一個鴨腿吃了起來,說到房家,房玄齡的日子一直很簡樸,家中沒什麼下人,不像程家那麼財大氣粗,也不像長孫家門檻這麼高,三個小爺們與一個老爺們吃著飯,沒有說話。
悄悄看了一眼房玄齡的臉色,非常的淡定。
吃罷飯,房夫人開始收拾碗筷,房玄齡再次回到書房見到顧青也跟來了,房遺直也站在顧青的身邊。
「有什麼話就說吧。」房玄齡坐在自己的桌案邊,喝著一口熱茶。
顧青眼尖的發現茶葉就是今年牛家新出來的炒茶,笑眯眯說道,「老師,學生想向你打聽打聽這個戶部尚書盧元。」
「做好自己的事,你打聽他做什麼。」房玄齡說道。
房遺直小心的給自己父親磨墨,「父親,這個新硯台就是顧青的工坊做出來的,一做出來就送到我們家來了。」
房玄齡看自己大兒子殷勤的樣子長嘆一口氣,「顧青,你不會不明白陛下的用意。」
顧青懶洋洋坐在房玄齡的對面。「學生是明白一些,可是對付盧元我總不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對他說把官服脫了!」
「咳咳……」房遺直咳嗽了一聲。
顧青收到信號接著說道,「學生再說的明白一下,這個盧元是五姓的人!陛下讓他做戶部尚書一定不行,這個戶部尚書誰來做都可以,只有他不行,學生說的對不對。」
「咳咳……」房遺直又咳嗽了一聲。
顧青再次收到信號,起身給房玄齡敲著肩膀,「老師,你看奧!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候,你讓我打仗也還行,你讓我做生意問題也不大,你讓我教書我也勉強湊合,但是官場上的事情學生實在是沒什麼經驗。」
顧青小心的敲著房玄齡的肩膀再次說道,「老師你想啊,我和五姓的傢伙都快撕破臉了!這盧元不把我往死里整才怪。」
「所以你想讓為師幫你對付他。」房玄齡說的鎮定自若。
「學生哪兒敢勞煩老師。」顧青笑眯眯說著,「就是想讓老師支個招。」
「你當中郎將的時候,不是挺會生病的嗎?」房玄齡看著手中的書卷。
「對呀!」顧青恍然大悟,「我可以生病,老師我可以生病嗎?」
「咳咳……」房遺直又咳嗽了一聲暗示著什麼。
顧青還沒明白暗號,房玄齡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你若是身子不好,早點回去休息。」
「孩兒告退。」房遺直悻悻離開。
「坐下吧。」房玄齡對顧青說著,「陛下讓你進入戶部確實有讓你對付戶部尚書的念頭,從你對付長孫無忌的時候就看的出,你是一個不想吃虧的人,但是陛下讓你進戶部其實還有一個意思。」
「老師請講。」顧青給房玄齡斟茶,「學生最近做出了一個叫熱水瓶的東西非常好使,改日給老師帶來。」
房玄齡有些受不了顧青一臉殷勤,「長安物價確實有人要管,陛下已經在思考這個對策了,還有你怎麼對付長孫無忌就怎麼對付盧元,答案就在你腦子裡,既然你覺得在官場裡對付不了盧元何不跳出來。」
「學生明白了。」顧青一臉肯定,「明日一早學生就把盧元的腿打斷。」
「你……」房玄齡唉聲嘆氣,「你早些歇息吧。」
「學生告退。」顧青也走出書房,一開門就撞見正在偷聽的房遺直,小心關上門,「老師說話怎麼這麼愛賣關子,我到底該不該打斷盧元的腿。」
房遺直一頭的黑線,「打斷他的腿……你和我父親到底在說什麼。」
「房兄我睡哪兒?」顧青看著安靜的房府。
「睡偏房吧,母親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房遺直說著,「不過你的房間隔壁就是我弟弟的房間,我弟弟睡覺打呼嚕,你最好早點睡不然睡不著。」
顧青正要去睡覺,房遺直又說道,「對了,顧青你還有種子嗎?」
「種子!?」顧青訝異的回頭,「房兄,你可別亂說啊,我沒有種子那種東西。」
「你到底在胡扯什麼,我說的是土豆種子。」房遺直再次說道,「我夫人她母族那裡居住的地方糧食收成每年都不是很好,想著運一些土豆過去。」
「土豆這東西,我村子裡滿地都是,你去拿就好了。」顧青悠哉說道,「種了這麼些年早就多到吃不完了。」
「多謝了。」房遺直笑著說道,「還有一件事。」
「說吧。」顧青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
「我已經成家了,按照家中的規矩我要帶著夫人搬出去自己住了。」房遺直開口說著,「家裡買不起長安的宅子,所以想著先安置到你村子裡。」
「那感情好。」顧青點頭說道,「把老師他們也接過來吧,這樣以後走動也可以方便一些。」
「怕是不行!這老房家的宅子父親還打算做祖宅呢,等我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我還是要搬回來的。」房遺直說著,「你先回去睡吧,放心!對付盧元這件事還有魏王,程處默,我們幾個一起幫你想辦法。」
「呵……」顧青一聲冷笑,「你們還想不幫忙?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拖下水。」
房遺直豁然笑道,「早點睡吧。」
顧青來到偏房,收拾的挺乾淨的,從窗戶外就能看到月亮,想著房遺愛也沒睡吧,顧青轉聲就來到房遺愛的房門口,敲響了門。
房遺愛打開門見到顧青,「你還不睡嗎?」
「早著呢,睡不著。」顧青朝著房遺愛房中張望著,「你在做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