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樂這才看向陸青峰,臉上有歡喜也有擔憂,「西海若是發覺,定不會善罷甘休,夫君可有應對之策?」
母親歸來,敖樂雖歡喜。
可夫君以身犯險,如今更有重重隱患,敖樂心中也擔憂的緊。
「無事。」
「東沉洲之中,西海翻不起大浪來。」
陸青峰不在意道。
春申九洲。
殤河占據東陷、東沉二洲,西海占據東相、北溟二洲。兩者連內部都尚未肅清,彼此間大規模戰鬥的可能性極小。
他救出敖韻。
西海方面,最多就是譴責,亦或是調遣高手,暗中潛入東沉洲毒龍潭,將敖韻再捉回去。但陸青峰手下高手眾多,除非西海派來大乘真仙。
但堂堂真仙,放在整個古殤部洲都是頂尖人物。
又豈會做這種偷偷摸摸的齷齪事。
「我好意遣書去西海,西海不搭理。」
「如今再要聲張,落了面子可怨不得我。」
陸青峰哼聲道。
心中對西海也有不滿。
他多次修書去討還敖韻,西海賣個面子讓他們一家團聚也就罷了。偏要拿捏,惹得陸青峰發狠,苦修三千年,達到元神巔峰就第一時間去西海。
此事。
西海最好是默認了,否則撕破麵皮,彼此都不好看。陸青峰本就不是個在乎臉面的人,最後丟人大發的還是西海。
「西海勢大。」
「夫君切莫大意。」
敖樂在旁道。
不過念及陸青峰功德在身,又有羅浮子這重分身,擔憂也去了不少。
……
毒龍潭。
敖戰、敖韻夫妻團聚。
敖鋒、敖玉、敖烈三子聞訊,忙帶著家眷趕來毒龍潭拜見。
再有陸青峰、敖樂小兩口。
一家難得大團圓。
水宮當中,即便敖戰身有傷勢,卻也歡聲笑語不斷,其樂融融。
與此同時。
東陷洲。
此洲原先是鎮天軍坐鎮,清剿東陷洲妖魔餘孽,與通靈無極門東西對峙。但三千多年過去,東陷洲局勢日趨穩定,通靈無極門聚攏血泉宗餘孽,只死守東陷洲東境小半疆域,難成氣候。
於是。
東、南、北、中四軍便撤去,鎮壓殤河統轄疆域其他地界,獨留下與勘劾神君廣元私交最好的威震西天元帥敖珏,領西天軍在此坐鎮。
這一日。
西天元帥府。
西天元帥敖珏正在處理軍中公務。
忽的。
府外有一員女將大步流星而來,脆聲匯報道
「啟稟元帥,西海駐東相洲南方天殺元帥與西海集真監神將軍在外求見!」
敖珏聞言抬頭。
眉頭頓時皺起,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神色,「這兩位來西天元帥府能有何事?」
這位南方天殺元帥執掌天殺軍,坐鎮東相洲。與她一般,皆是坐鎮一洲的一軍之主。
兩軍向來是進水不犯河水,相隔無妄海,也無甚交集。
今日這南方天殺元帥前來,還有西海集真監神將軍同行,陣仗著實不小,卻不知有何要事。
心下想著。
敖珏衝下首女將道,「請二位將軍進來。」
「是!」
女將當先出去,敖珏也起身,走出殿外相迎。
……
半個時辰後。
「送客!」
敖珏臉色不愉,命人相送兩位真仙出府。
待二人離去,臉上才各種顏色變幻,「這個廣元當真大膽!竟敢跑到西海去偷人,這要是當場被西海拿住,我殤河豈非顏面盡失?!」
更重要的是。
去西海偷了人回來,竟大搖大擺回了東沉洲,好似沒事人一般。
「真是心大!」
敖珏越想越氣,猛一跺腳,當即身化長虹消失南天之外。
……
西天元帥府外。
兩員神將腳踩祥雲,並肩而行。忽有所感,回過頭看到西天元帥府中一道虹光划過天際,直往東沉洲去。
其中生的俊朗非凡的那年輕將軍見狀笑道,「早就聽聞這位威震西天元帥與勘劾神君相交莫逆,今日這般維護,又親去東相洲,看來傳言果真不假。」
「敖風兄消息靈通,這等事情竟也知曉。」
一旁生就滿臉橫肉,殺氣遮掩不住的威武大將朗聲笑著。
這兩位。
正是才從西天元帥府出來的西海集真監神將軍敖風,與西海駐東相洲南方天殺元帥拓跋貘野。
敖風奉命追尋敖韻下落。
幾經調查。
確定敖韻被勘劾神君廣元救回了東沉洲。敖風便去到東相洲,邀拓跋貘野一同來東陷洲,將此事告知敖珏,請敖珏出面勸說,送還敖韻。
結果不出所料。
這位威震西天元帥一口回絕,將二人趕出了西天元帥府。
「敖風兄手上這差事可不簡單。」
「本帥在東相洲,對這廣元的名號事跡可謂是如雷貫耳。此人無量功德在身,殤河老龍王、五軍大元帥都將他供著,任由他在勘劾神司折騰,不予理會。」
「廣元便愈發變本加厲,吃拿卡要、中飽私囊,絲毫不顧及吃相。先是將打入五獄中的妖魔身家洗劫一空,又明碼標價,向殤河諸軍乃至殤河之外的第四境、第五境高手出售五獄妖魔。」
「短短三千多年,就賺的盆滿缽滿,富的流油,你我那點身家翻個七八倍,都不見得能比得上他廣元一人。」
「故而此子又被人戲稱為『拔毛神君』,意為雁過拔毛。」
「不過這廣元也有幾分門道。」
「這些年,但凡被收押殤河五獄當中的妖魔,哪怕此前如何難纏,到了他手上都變得俯首帖耳,殤河諸軍元帥、將軍,與他關係大多不錯。鎮天軍東天元帥敖尚、南天元帥朱九都在廣元手上吃了癟,灰溜溜撤出東陷洲。」
「可為殤河一霸!」
拓跋貘野將自己所知,有關陸青峰的情況與敖風介紹一遍,搖頭道,「想從他手上搶人,敖風兄要有挫敗的準備。」
念及那位『拔毛神君』,拓跋貘野心中亦是又好笑又羨慕,心中甚至還有幾分欽佩之意,倒是全無惡感。
「無妨。」
「既是這位,打不得殺不得,完不成任務想來陛下也不至於責罰。我探明敖韻下落,便已上書陛下,又與敖珏溝通,可惜無果。派人去毒龍潭,又被廣元攔下,實在沒了法子。如何處置,便全憑陛下決斷。」
敖風倒是灑脫。
拓跋貘野聽了,朗聲笑道,「還是敖風兄看的開。既然如此,難得來春申一趟,不如與我回東相洲喝他個昏天暗地如何?」
「哈哈!」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