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事本就是難以預料,誰也說不清,誰也猜不到,誰也怪不了誰……
給南宮賜最大的打擊不是晴曈變成吸血鬼,也不是晴曈是「血族」的皇,而是他倆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一起的回憶都是假的。
三十年,陳曈晴會忘記,南宮賜也會忘記。
這叫南宮賜如何能接受得了,那些刻骨的記憶,那些愛到至深的情感,又怎麼能是說忘就忘的?晴曈沒有變成吸血鬼,好好做個普通人的話,那麼他倆到時候都會忘記對方,不止記憶,就連對方的存在都會徹底消失,就像是在一起的那些年從來都沒有過一般,在各自的人生也從沒出現過那個人。
有什麼事比這還要打擊人的?這樣的事實又叫誰能接受得了?可就算接受不了又能怎樣,就像南宮琥珀對他說的那番話一樣——就算只有你一個人,也要堅強的走下去。
走下去,走下去……我要堅強……南宮賜的心很痛,可是他卻不得不把這份痛楚深藏在內心深處,好好的藏起來,不能表現出來,他要堅強!他要走下去!他要獲得最強的力量!他要創造屬於自己的天地!能保護身邊所有人的天地!
南宮賜這樣不停的想,不停的自我催眠,不停的往外面走去,他沒有聽瑟希爾的,去花園左面的倉庫取一路上所需要的用品,南宮賜就這樣直接往外面走去。
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再多加停留。
現在的南宮賜已經涅槃重生,即使內心是多麼多麼的疼痛,他也不會因此再放棄,他已經……學會了要如何一個人走下去,即使孤獨,即使無助,他也要堅強的走下去……
不過這樣的涅槃,到底是不是對的,誰也不知道,這只能用時間去證明。
至少把心封死了,就不會再感到那麼痛了,不會再痛得走不下去了……
「南宮。」是姬空的聲音。
南宮賜腳下一滯,然後就不可置信的朝門口看去。
大門是敞開的,姬空和王吉吉站在門口。南宮賜認為自己眼花了,於是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前的兩人還站在原地。
並不是幻覺。
只是當時明明兩人吵了一架後,就各自走各自的,兩個不服輸都同樣倔犟的人,又怎會在這裡再次相遇?
南宮賜睜大著眼睛看著姬空,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得很直接,只是語氣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而且還有些激動,為見到姬空而感到激動,不過也只是些許,但是這樣也算是不錯了,因為選擇封閉自己內心的南宮賜,恐怕現在除了在總部里的那些親人朋友外,就不會再為誰動,哪怕臉上掛著笑,哪怕樣子再怎麼堅強,那顆心也不會再為任何外人而動。
動不起了,所以只有緊封……
姬空也在同一時刻問了句直接的話,「你沒事吧?」
看得出來,姬空和王吉吉的臉上冒著一層細汗,看樣子他們是趕過來的,而且很著急。
兩人同時一愣,然後又同時噗嗤一聲的笑了起來。
王吉吉見狀,不禁感到錯愕,他以前實在想不出一個冷漠,一個冰冷的人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的,而現在他明白了,這種笑容就如同寒冬過去,春天到來的那般溫暖。
只是他依然不明白他倆為什麼會笑。
其實不止是他,就連兩個當時也不明白,只見兩人笑過後,明顯又愣住了,一個是不知為什麼就幾天沒見就有那麼大的變化,另一個就是單純的是被這很少能見卻又好看的笑容而愣住。
姬空回過神來,臉上就一直掛著微笑,證明很高興,因為她雖然不知道南宮賜為何會有這樣的轉變,不過只要當初的南宮賜回來不就行了?南宮賜前段時間的冷漠,姬空很不喜歡。
只要在她印象里的南宮賜能回來就好。
這時南宮賜率先開口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姬空這時也收回笑容,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
南宮賜看到姬空臉上的笑容不見後,不知為何的感到有些失落。
只是南宮賜也沒多想,就和姬空還有王吉吉一道往外走去。
三人一路上沒有說話,都凝聲屏氣,因為他們腳下的土地可是在吸血鬼的城市裡,有什麼疑問也只有等到離開這座城市後再問。
此時的天也慢慢黑暗了下來,已經快要進入夜晚。
三人不敢多加停留,加快腳下的步伐朝城外直趕。
等三人離開這吸血鬼的主城已有1公里左右時,三人才鬆了口氣。
三人略微的放慢了腳步後,就聽南宮賜扭過頭朝姬空問道:「現在可以回答我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姬空聞言,就和王吉吉相視一眼,然後齊齊的嘆了口氣,姬空的表情也在這時變得落寞了起來。
南宮賜看到姬空這樣子,不禁隱隱有些心疼,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不過他們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南宮賜大概也能猜到一點,姬空和王吉吉肯定是遇見了村子,而能讓姬空露出這樣的表情肯定也是因為這事所致。
所以南宮賜也不打算追問,轉回頭看向前方,說:「不想說那就別說了。」聲音里有著連南宮賜也無法察覺的溫柔。
姬空這個戀愛白痴肯定也沒能聽出來,只有王吉吉在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視。
姬空吐了口氣,就淡淡的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姬空的雙眸變得暗淡,想來那件事對她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正當南宮賜想要勸阻姬空不必再說的時候,就聽見姬空把整件事娓娓道了出來。
「這件事要從我和你分開的那天說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