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左傳》,百年春秋。
韓信發現讀史果然能使人明智。
書中浮光掠影的隨筆一提,便是無數黔首孜孜追求之秘。
護國神靈,鍊形武者,鍊氣世家……
這些詞,頻頻在史書中出沒,因為史官想要記載一國歷史,那麼這些超凡之人、超凡之事定然再難以超脫於史官的筆墨間。
韓信如饑似渴的閱讀書籍,從中汲取一切有用的信息。
「仙秦?先秦!」
同時,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兩者到底有多少相似之處呢?
仙秦會不會也二世而亡?
韓信有一點分不清,這個仙秦會不會亡國?
至少如今,西秦的基層控制力,在韓信看來也是十分強大,一點兒都沒有所謂的亡國之象。
可是這個世界好像不是普通人能決定走向的!
有神靈,有世家,有武者!
唯獨沒有凡人。
「真絕望……」
普通世界的民不聊生,即便沒有陳勝吳廣,也會出現張角黃巢。
可這種個人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會不會出現自下而上的農民起義呢?
哪怕出現農民起義也頂多是為王前驅吧!
從這悠悠史書之中,韓信看見的是『吃人』。
神靈高高在上不管凡世,似乎只關心祭祀與香火不絕;武者出自豪強占地自娛,逃避皇朝賦稅奴役農奴;世家而高高在上俯瞰皇權,千年一系似乎是恆久不變。
「皇室是不是一個大世家與大豪強的結合體?」
韓信忍不住升起了這麼一種疑惑,陡然覺得人世間的權勢索然無味。
仙道之巔,才應該是自己的追求才是!
韓信還不知道,自己堪破權錢。
算是提前度過了入定期『九真境』中的『憶塵境』的兩道心劫,唯獨還沒有堪破入定期憶塵境最後剩下的一道的『色慾心劫』。
就在韓信正讀著史書時,村口跌撞著跑來一位鄉卒。
「死了,死了……」
鄉卒臉色發白,驚恐的大喊道。
「誰死了?」
兩位什長走了出來。
章球單手抓住鄉卒的脖子,問道:「怎麼回事?說清楚啊!」
鄉卒被他抓的喘不過氣來了,臉色由白轉紅咳嗽了幾聲,掙脫開後喘息道:「山上,摩天崖,韓游繳、姜伍長全都死了……」
「什麼?」
石斛聞言大怒,抓住鄉卒搖晃。
「游繳怎麼死的?」
秦律,無故失陷長官,罪三等。
兩位什長雖有官身可以抵罪,但罪三等能將二人官身都削掉。
「是老虎,對,就是老虎……」
鄉卒結結巴巴將情況都說了出來。
當然,經過肯定是偏向自己的,譬如去林中伐木是韓雄吩咐的,他沒有在林中逃散而是勇武的驅逐猛虎,無奈隊友太坑掉頭就跑將他給驅散了……
巴拉巴拉!
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昨日,韓雄冒雨上山,也真抓到了兇犯。
不過兇犯躲在石台山洞中,手持弓箭往頑強抵抗抓捕。
韓雄便命令鄉卒和韓家祠的獵人去砍伐樹木,準備做幾面木盾頂著木盾去將山洞中兇犯拿下……
可惜,在砍伐樹木的過程中出了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伐木聲驚動了林中老虎,反正有一頭斑斕猛虎朝著伐木隊的鄉卒撲了過來。
鄉卒自然是一鬨而散,將整個隊伍都帶崩了。
韓雄和姜伍長頂著箭爬上了石台,進入山洞中與兇犯一番廝殺之後,與兇犯同歸於盡今早才被發現了,鄉卒是幾人商量後派回來報信的。
「哇,賊老天,該死的猛虎!」
章球紅著眼拔刀劈砍面前的石頭。
石斛的身軀也是晃了晃,心中知曉自己的前途已斷。
可比起怨天怨地的章球,石斛更加怨恨韓雄這蠢貨:「你都不能打,你沖什麼沖,現在死球了,害的老子丟官被問罪!」
在鄉卒說話之時,韓氏族人也來了。
不過,因為畏懼兩位什長,所以遠遠站著不敢靠近。
聽見章球呼天搶地的罵聲之後,這才明白山中捕凶時居然死了人!
「又死人了?」
一聲黑衣的六叔公冷著臉問道。
石斛哪有心思管這個老頭,韓雄此時都已經死翹翹了,自己的鄉卒前途也暗淡,早就沒有心情理會他了。
老者將驅使不動鄉卒,便嘆了一口氣轉身道:「將韓信求盜請來!」
身後的兒孫聞言立刻朝著韓二狗房屋而去。
大家都知道,昨天傍晚,二狗在農家沽了許多酒,暢飲一夜的韓信恐怕此時正宿醉呢!
待幾人抵達院門前,驚醒了正讀書的韓信。
韓信猛然回過神,用酒水沾濕衣物,然後扣著嗓子眼,吐出了一點酸水,裝作一臉疲態宿醉的模樣開了門。
望著韓信身上的酒味,以及那身皺巴巴的衣服,來人猶豫了一下拱手道:「信哥兒,六叔公請你去一趟。」
「哦,什麼事啊?啊……」韓信打了一個哈欠,口中噴出難聞的酸氣,裝作揉了揉眼睛道:「我還沒睡好呢!」
此人不敢耽擱,將事情都說了。
韓信裝作一臉錯愕的說:「你說什麼呢?韓游繳死了!這怎麼可能……」
「是啊,此事有些蹊蹺。」來人也一臉贊同的點頭道:「壯此人我是了解的,怎麼可能這麼厲害呢!」
韓家祠的村民對於獵戶壯的印象始終保持著一臉憨厚和十分好欺負的狀態!
完全不知道一個男人為了保護家庭有多強?
「也好,我這就去。」
韓信將木劍別在了腰上。
抵達村口時,兩位什長已經離開了,陸續也有零散的幾個獵人和鄉卒狼狽返回,整個韓家祠的村民都知道昨日山上的『大潰敗』了。
一些聽到自家死了人的獵人家庭,此時已經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了。
韓六叔公站著韓家祠的入口如同一棵挺拔黑柏。
見韓信來了之
第二十九章 讀書開智裝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