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的美色對我沒什麼用，不過，憑心而論，你的確是一個優秀的間諜人才。」

    程功在拍了南造雲子一把掌後，又賞了顆甜棗給她，語帶欣賞味道地微笑著說道：「人盡其才，才盡其用，一直都是我選人用人的標準和風格。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跟你們的昭和天皇有著相當不錯的私人友誼。知道我們PLAN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地對你們東瀛軍隊給予重創嗎？」

    「為什麼？」南造雲子正色問道。

    「當然是為了幫裕仁重塑天皇的權威啊！」程功顯得很是不以為然地說道：「就你們東瀛海軍和陸軍那些將領的德性，他們一個個嘴裡整天天皇前天皇后的，實際上心裡沒一個把皇權當回事。我如果不對他們這些人給予重創，他們現在能對裕仁服服貼貼？」

    「這麼說，你們PLAN不是在幫華夏對付我們東瀛？」南造雲子恍然大悟。

    「廢話！」程功很是不屑地撇嘴說道：「我要是真幫華夏來打你們，你覺得你們還能在華夏的華北和東北呆得下去？你們的昭和天皇根本就沒想過要擴大對華戰爭，全是陸軍的那些激進派將領一次又一次的逼宮，使得裕仁不得不容忍這幫傢伙一次又一次對皇室權威的踐踏。」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我們這些人都是被矇騙了的可憐蟲……」南造雲子心中的信念在這一刻突然崩塌，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也漸漸失去焦點，嘴裡喃喃自語道：「為天皇陛下盡忠，為天皇陛下效命，天皇萬歲，全都是一句空洞的口號，全都是拿來騙人的……」

    「我也是看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才不忍心讓你繼續這麼被軍部的那幫傢伙騙下去。」程功有些悲天憫人地嘆然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你覺得我的這些不可信，那也隨你。」

    南造雲子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變得格外地堅定，斷然說道：「不，我信！多謝程功陛下一語點醒夢中人！我一定要讓那些該死的傢伙付出代價，我一定要為那麼多枉死在華夏戰場的帝國·軍人討還公道！」

    南造雲子能被稱為東瀛間諜之花，其心智當然超出常人一等。有些事她只是沒去多想多琢磨，剛剛被程功這麼一說破，她頓時聯想到了很多事。

    東瀛最近幾年接連發生了好幾次軍人政變，這讓南造雲子不得不去深思其中的內幕。

    東瀛陸軍和海軍之間的矛盾之深，南造雲子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一點。

    陸軍要想獲得更多的發展資源，就必須從海軍手裡爭奪。但東瀛是個島國，只有海軍強大才能保證東瀛不會受到其它國家的侵略。因此，這種由來以久的矛盾根本就是不可調和的。

    東瀛皇室如果偏向海軍，就得罪了陸軍。若是偏向陸軍，海軍肯定不答應。最終的結果是，皇室的權威和尊嚴在陸軍和海軍的鬥爭中漸漸被削弱。

    讓南造雲子感到無比憤怒的是，偏偏陸軍和海軍還都要拿著天皇陛下這面旗幟愚弄所有的東瀛民眾！讓他們為了所謂的國運，為了所謂的天皇陛下和武士道精神，爭先恐後地上戰爭充當炮灰，成就陸軍和海軍高層的權力鬥爭！

    難怪裕仁陛下要引入外力，難怪PLAN太平洋艦隊會對東瀛海軍和陸軍先後給予重創，卻又沒有窮追猛打下死手。

    「該死的陸軍省！該死的海軍省！他們一個個都該下地獄！」南造雲子忽然有些失態地尖叫起來：「我一定要報復！我一定報復！我要把他們全部送進地獄！八嘎！八嘎亞路！」

    「好了好了，不要太過於激動了，雲子小姐，你先冷靜下來。」程功從桌子後繞出來，走到南造雲子身邊，雙手扶著她在旁邊的沙發坐下來，溫和地勸道：「高層之間的權利鬥爭，從來都是非常殘酷無情的。

    民意從誕生的那天起，就是被政客拿來隨意綁架和玩弄的。我知道你心中是非常敬重你們東瀛皇室和天皇的，如果你心中依然還繼續保持著這種敬重和敬畏，我可以找個機會把你引見給你的天皇陛下，讓你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柄戰刀！」

    「請程功陛下成全！」南造雲子猛然起身，雙膝跪倒在程功面前，以頭點地。

    「起來吧！」程功俯身把南造雲子扶起來，然後走到書桌前，拿起電話，將電話直接打到了東京天皇皇宮裕仁的辦公室裡面。

    東瀛，東京，天皇皇宮。

    裕仁此時正在跟陸軍參謀總長石原莞爾商量東瀛陸軍新研製出來的制式武器換裝以及對華新軍事政策兩件大事。

    有了程功提供的各種技術資料，以東瀛現有的軍工基礎和技術底蘊，很快就把6.5MM口徑的56式半自動步槍和56式衝鋒鎗都試製出來。

    如此先進的槍械設計，自然是震驚了所有東瀛的軍工專家和工程師，同樣也把陸軍和海軍的將領們驚得眼珠子掉滿地。

    跟這種被命名為昭和十二年式半自動步槍和衝鋒鎗相比，三八大蓋當然可以扔進垃圾堆里去了。

    當然了，陸軍和海軍也有不少將領提出質疑和反對，聲稱這兩款新槍對子彈的消耗太大，不是東瀛能承受得起的。

    對此，裕仁的回答很簡單：「沒有資源，那就去搶！」

    這話一出，自然所有的反對聲音都沒有了。

    程功為東瀛設計的這款6.5MM口徑的半自動步槍和衝鋒鎗，充份地考慮到了東瀛現有槍械的特點，三八大蓋有不少零部件可以加以利用，子彈生產線更是無需更換調整。

    自然而然地，裕仁對程功一心幫助東瀛走出困境改變國運的初衷又信了幾分。

    按照石原莞爾制定出來的換裝計劃，最遲到1940年年底，所有常設師團都可以完成制式武器的更換，換下來的栓動步槍則可以提供給預備役和後備役使用。

    關於重新調整制定的對華戰爭政策，石原莞爾似乎跟程功有種默契似的，黃河以北的河北、山東、熱河、察哈爾、內蒙以及東北三省由東瀛軍隊占據著，黃河以南的所有地區則由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和國民黨領導的國民革命軍控制著。除了一些局部地區的零星衝突，基本上再也沒什麼大的戰役發生過。

    不過，暗地裡，東瀛打著跟國民政府和談的旗號，不斷地跟國民政府眉來眼去的，挑唆國民黨對共產黨重新開始圍剿，而且還承諾為國民黨提供軍事援助。

    裕仁和石原莞爾二人正談及是否要配合國民黨的軍隊對接管了華北原倭占區的共產黨游擊隊進行清剿的時候，裕仁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振鈴聲。

    侍從官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里傳來程功的聲音：「我是程功，裕仁在不在？」

    侍從官趕緊用手緊緊地捂住話筒，向裕仁喊道：「陛下，是東輝王國的國王程功打來的電話！他說要找陛下。」

    聽到侍從官這句話，裕仁和石原莞爾不由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