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衣服。

    男人天生比女人弱智，張一也是。所以除了不是必需的，張一穿衣和邋里邋塌的原4號農場主霍爾先生沒什麼區別。

    估記老了，張一還沒霍爾先生乾淨。

    理了理思緒，張一把給大家的禮物拿到客廳分給她們。

    菲麗絲奶奶是一件老花鏡。

    小七得到一本漢語字典，張一很害怕小七忘記漢字，平常這方面教育，從未放鬆。

    送給美琳是一項粉色水晶項鍊，這也是把握住了她的脈動，只要是粉色的，都不會錯。

    兩個保姆阿姨和去年一樣，每人五千紅包。

    菲麗絲奶奶也給大家準備了禮物，送小七一頂紅色帽子，送給美琳一雙高跟鞋，送給張一塊機械錶。

    「哇！」張一露出開心表情，雖然不認識這塊表，看著很有酷的樣子，他很喜歡。

    平安夜，一家人在溫暖如春的客廳里分享禮物、看電視。

    一夜安眠。

    第二天聖誕節，一大清早，張一被陣陣急促的犬吠聲叫醒。

    「發生了什麼？」穿上衣服來到客廳，張一問保姆阿姨。

    貝西兩人搖搖頭。

    這時丹尼快步跑了進來，「boss，移民局的人搜查非法移民。」

    「...」張一特想罵人，今天可是聖誕節，這群人難到不休假嗎？

    至從特不靠譜上台後，對非法移民查的很嚴，也難為移民局這群人，聖誕節當天還要工作。

    張一本以為一群身穿標識cbp制服的海關邊境保護局人員，很快離開，沒想到卻出了事。

    安琪在停車場哭的撕心裂肺，原來她的父母，哈羅德和薩妮來美的旅遊簽證過期了，倆人要被帶走，並強制遣返。

    可是張一明明記得，四個月前，倆人向政府申請移民，自己做為老闆還為他們提供了擔保，這事後來就沒放心上，沒想到出了意外。

    看著兩人被海關邊境保護局帶走，張一很想幫忙，可這事連美琳都幫不上忙，他們給的理由是，哈羅德曾在烏軍方工作很長時間，屬於可能會危害美國安全的人。

    這個理由好操蛋，哈羅德退休前在軍隊後勤從事機械維修工作，沒想到這成為移民局拒簽他的理由，薩妮也被連帶拒簽並強制遣返。

    看著哭成淚人的安琪，張一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美琳走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把肩膀借給她依靠。

    這個聖誕節突然感覺有點冷，烏暗暗天空更加陰沉了。

    「大家都回去吧。」張一催促道。

    留在農場過聖誕節的幾個人，尼可、陳龍、蒙靜、海倫、丹尼、潘妮、崔友、崔麗，都聚在這裡。

    最後尼可把安琪扶了回去。

    張一回別墅後電話打給埃弗里特區議員扎克先生，倆人聊了幾分鐘。

    結果是這件事情他幫不上忙，因為特不靠譜的政策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錯放一個，即使哈羅德只是在軍方後勤工作也不行。

    好在扎克說韓大遠的綠卡通過搞定了，這算是苦中一點甜吧。

    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張一發現離開哈羅德和薩妮，就像把農場這台機器拆掉兩顆重要的螺絲，處理不好，機器可能會崩潰。

    哈羅德的工作是維護農場的水電、農機、直升機修理保養工作，空閒時還會幫著幹些農活，現在他走了這些重要工作咋辦？

    平常是薩妮、陳蘇、蒙靜三人負責鍋蓋山果園、菜園、畜棚動物飼養。

    陳蘇回國內後，薩妮和蒙靜兩人還能應付，現在全靠蒙靜一個人，這麼大的工作量，一人也干不完啊。

    「噝..頭痛！」張一揉著額頭，愁眉苦臉。

    想了半天，哈羅德最重的工作內容是農機、直升機維修、維護，暫時只能讓陳龍先頂著。

    如果農機不能正常工作，拿什麼耕地？拿什麼收割？沒有糧食產出，拿什麼釀酒？

    螻蟻雖小，可潰千里之堤，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薩妮的工作內容，果園、溫室大棚、畜舍。

    果園暫時不用打理。

    溫室大棚五畝菜地，裡面種著各種疏菜、水果，平常每天需要人料理。

    畜棚，一百多隻雞、一百來只鴨、十一隻大肥豬、母豬伯莎、四馬，需要日常餵食、清掃豬舍、馬舍。

    馬舍很乾淨，四馬智力能聽懂張一的話，平常大小便便都是到指定的糞堆處。要做的工作給它們放上乾草、麥片、放飲用水即可。

    母豬伯莎的舍門也是不關的，雖然它智力很低，不能交流，但平常大小便也是到糞堆方便，這是斑點功勞，硬生生教會了它這樣做。

    最髒了要數十一隻家豬了，他喵的隨地大小便，完全沒一點腦子。

    好在陳華他們當初建造豬舍時，挖了一條地溝，上面鋪設有帶排污孔地磚，打掃時只要用水槍把便便沖刷進地溝即可，會自動流到化糞池裡。

    打掃起來到也並不是那麼煩麻。

    想了很多，張一決定畜棚的活自己先幹著，菜園暫時交給蒙靜打理，至於以後，以後在考慮吧。

    理順這些張一心情好了一些，接下來農場需要灌裝啤酒。

    本打算等本森、馬喬、勞里、傑里、哈維、彼得回來在做這件事情，又擔心放太久會壞掉。

    於是在第二天，張一叫上陳龍、丹尼、崔友、崔麗、小哈金斯，五人來幫忙。

    至於門口的執勤，先放一放吧，這種天氣，還是聖誕節假期，沒人會來農場。

    六個人力，同時開兩條包裝線，這樣還留著兩個人可以輪換著，不至於會太累。

    上次買的玻璃瓶用完了，農場還有整整400萬隻易拉罐，這次就用它們。

    工作總是不快樂的，張一這樣認為，重複機械式的不停搬著啤酒很無聊，還好和搭擋陳龍可以聊天。

    「給我講講你當兵的故事唄。」張一手裡不停，提議道。

    陳龍笑了笑，道「在國內當兵經歷有保密保例不能說，不過在伊拉克當僱傭兵的時候到有很多故事。」

    張一把一箱箱啤酒搬到空地上整齊碼放，道：「我小時候也有當兵夢想，喜歡聽這些故事。」

    陳龍動作慢了一些，思緒陷入回憶。

    「記得一次形動，護送一個美國領事去摩蘇爾戰區，在一條街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賣婦女、女童，rmb只在300就可以買一個人，賣的人是她們的丈夫、父親...」

    「我知道，如果不是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沒有人會去這麼做。其實只要有一口飯吃，他們都是好人，只是連飯都吃不飽...」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張一沒有打斷他，因為在伊拉克，給陳龍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他的腿也是在伊拉克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