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事,又哪裡是那麼簡單的非黑即白呢?」婉木清抬頭,幽幽一嘆,說:「而萬物之靈長的人,更是複雜無比,不說也罷。」

    許茹與金鵬同時搖了搖頭,無法理解婉木清的心。

    可簫云然卻是最了解婉木清的人了,便嘆了口氣,知她心中複雜糾結的情緒,卻不知如何寬慰,只好輕輕扶住婉木清的肩膀,向前走去。

    無邊大海,雖然是世間少有的淨土,但終究太過單調乏味,因此,不久之後,他們便轉向大陸走去。

    無數的山川河流,都被他們踏在腳下,只為調理婉木清那鬱結的心。時不時的,他們還會變作另一幅模樣,遊歷人士。

    陷入輿論浪潮中的人,倘若一直處在風尖浪口,一直出現在世人眼前,揪著他們的心思,那麼這股輿論浪潮,必然會越卷越高,勢頭越來越猛,直到將當事人的心給徹底摧毀。

    可倘若他們隱藏於世,就不出面,那麼輿論很快便會平息,甚至逐漸淡忘。人們終究要過自己的生活,這個世界,也每天都會推出些新的消息,化作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因此,婉木清與簫云然的事,便這麼不了了之了。

    畢竟,莫無道的目的,也僅僅是斬掉簫云然這一超強戰力而已,至於他被驅逐出風雪殿後,過的如何,是否為人唾棄,又與他何干呢?縱使他是天下生靈的智慧集合,精力也畢竟有限。

    他要應對的,是風雪殿與妖族的聯盟,是要儘快摧毀極北萬儒宮的防禦,而非讓簫云然痛苦掙扎。因此,簫云然被風雪殿逐出之後,他僅僅是讓魔宗控制的一些修士,將消息廣告天下,推波助瀾一番,讓簫云然與婉木清再也無法翻身,便沒了其它動作。

    這一切又畢竟是風雪殿的醜事,若有誰揪著不放,必然會收到風雪殿的打擊。

    因此,久而久之,人們便不再談論簫云然二人了。甚至於,他們二人,也漸漸被世人所淡忘,他們做了什麼,人們也已經漠不關心了。

    所以,再漫步在街上,他們根本聽不到任何關於他們的談論,甚至於,即使不易容,也不會為人輕易認出。只是,不知為何,他們心裡,終究有種莫名的心虛,這才不以真面目示人。

    就這麼靜靜的走著,看著歡脫如小鳥兒一般的婉木清,這兒攤位看看,那家小鋪逛逛,簫云然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就連金鵬,也不禁開朗了許多,說:「主人好久沒這麼高興過了!」

    許茹點點頭,說:「是啊,這三年來,師尊始終鬱鬱不樂的樣子,難得如此歡快。」

    簫云然微微一笑,拍拍許茹的腦袋,說:「去陪你師尊一道逛逛,自己一人,總的少了些快樂。」

    許茹重重點頭,快步跑了上去,挽著婉木清的胳膊,帶她到處逛逛,挑選商品,時不時傳來的黃鸝般清脆的笑聲,讓簫云然的臉上愈發光彩,只覺清風拂過,舒緩著他那同樣疲憊的心靈。


    「三年了啊……」簫云然看著婉木清的背影,略微感慨:「希望這三年時光,能讓木清徹底解開心結……」

    「那,」金鵬看著簫云然,說:「主公您呢?您這些年承受的壓力,遠比主人還要多,您的心結,又要如何解開?」

    簫云然心中猛的揪緊,隨即便搖搖頭,嘆了口氣,自嘲的說道:「本尊有什麼心結?只要清兒的過的開心快樂,本尊便滿足了!」

    金鵬卻是閉上眼睛,說:「當真如此麼?主人雖然不知,可奴婢卻是清楚,您每日都會放出神識,掃向南疆與極北的戰局。若奴婢所料不錯,一年半前,您的情緒出現了巨大波動,久久無言,銀牙緊咬,是因為萬儒宮終究覆滅,淪為歷史了嗎?」

    簫云然瞳孔一縮,卻是搖搖頭,顧左右而言他:「看好清兒,別讓她……」

    「主人好歹是合體期修為,世俗之中,沒什麼能夠傷到她分毫。」金鵬微微一笑,毫不留情,根本不管簫云然的轉移話題,繼續說:「半個月前,這種情況重現了一次,奴婢心想,必然是因為藏璇璣傷勢痊癒而出關了吧?」

    簫云然微微一嘆,終於直視這件事,看著金鵬,說:「風雪殿畢竟養育了本尊,本尊在其中待了十萬年,怎能輕易的棄之不顧?」

    「縱使它無情的將您與主人驅逐?」

    「本尊明白你的意思!」簫云然眉頭微微一鎖,說:「不錯,本尊的確關心著戰局,然而,清兒在我的心中,始終是第一位。只要她能開開心心的,一切便足夠了!」

    金鵬搖頭,說:「主公,您還是理解錯了奴婢的意思。不僅僅是您,主人也同樣,關心著南疆的戰局。奴婢想說的是,雖然不齒風雪殿的作風,但倘若你們當真關心,不若直接前往南疆。」

    簫云然一愣,卻不等他發問,金鵬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讓您與主人眼睜睜的看著風雪殿覆滅,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若是如此,這件事,必然會成為無法解開的心結,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演愈烈。」

    「與其將來後悔,不若現在將它處理好,不是嗎?」

    金鵬輕輕一笑,便舍了簫云然,朝著婉木清快步追去:「主公,您好好想想,我去看著主人。」

    婉木清看著金鵬背影,不由苦笑。這尊太古存活至今的大神,看待事物,終究比他要老道直接。

    只是,除此之外,還有第三個心結,壓在他與婉木清的心頭,不足為外人道。

    三年來,他們始終在想,自己為何會愛對方,愛的如此之深?當真是另有人在布局麼?

    直到最近,他與婉木清才看淡了這個橫在心頭的梗。不管他們為何相愛,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們恩愛如此,互相珍惜著彼此,守護者這份愛情,不就夠了麼?

    他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掃除,揮出腦海,這才加快了腳步,追上婉木清三人。

    「清兒,別走那麼快,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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