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
徐孝德又道:「聽說顏師古喜歡鑽研古文,下官看到崇文館內就有不少的古籍。」
李承乾站起身,「找個日子,你們隨孤一起去看望看望顏師古,張陽孤也知道你行事謹慎,要帶入東宮自然還要見一見他。」
張陽點頭「喏。」
說完這番話,李承乾又抬頭看了看,張陽,大安和徐孝德三人,「孤也知曉年初的時候徐長吏彈劾過驪山,事情也都已經過去,朝中派人也告知了驪山安撫了不少商販,有些恩怨也該放下,孤不希望東宮之內有這麼多爭吵。」
張陽拱手道:「我怎麼會和徐長吏有過節?我們關係好著呢,徐長吏覺得呢?」
徐孝德躬身行禮道:「張少師說得在理,下官得知太子仁德之名,願意與張少師一起輔左太子。」
張陽也是滿面微笑,「我要是和徐長吏有過節,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橫屍街頭了。」
徐孝德的笑容僵在臉上。
接下來的時間,張陽陪著李承乾讀書,徐孝德和張大安站在一旁也沒有開口。
雨停了的時候張陽這才走出東宮,一路走出朱雀門的時候看到東宮意見箱空空的,從一開始意見箱擺出來,還有些人投遞一件,到現在已經沒人去關注這件事了。
見張陽的腳步停下,看著意見箱張大安問道:「反正也無人過問,要不把這個拆了。」
張陽手裡拿著傘,「就放在這裡吧,說不定還是有人會投遞的。」
大安稍稍點頭,再回頭去看徐孝德這個中年大漢正朝著秘書監走去,估計是要去找顏師古。
這一次的雨水時不時停,又時不時下,要連綿好幾天。
長安城有這樣的雨季不多見,好雨知時節,這個時節下雨對剛剛播種的農作物來說是一件好事。
這個時候高昌也應該在播種棉花了。
張陽與張大安走到朱雀大街的十字路口,現在大安的談吐好了很多,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崇文館看書,都快成了那裡的圖書管理員。
「你講話的方式好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磕磕絆絆了。」張陽笑道。
「兄長以前常說要多想,我經常看書的時候會思考,說話前也會多思考,思考得多了有時候感覺想法清晰了許多。」
張陽點頭道:「平時看書也要多做筆記,不要看完就忘了。」
張大安拱手寬大的袖子擺在面前,開口道:「明白,一定記住兄長的教導。」
再看了看他的精氣神,現在的張大安給人一種大器晚成的感覺。
與他在朱雀大街分別,張陽走入家中看媳婦神色凝重坐在院子裡,小武安靜坐著題目。
再看向小熊,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逮了一隻青蛙,正歡快地欺負著。
最後小武實在受不了它在面前蹦躂,打斷做題的狀態。
她拿起掃帚,當著小熊的面將這隻青蛙拍死。
在小熊還呆愣的目光下,小武把它唯一能夠在家中欺負的生物轉眼間打死成了屍體,然後她又當著小熊的面,優雅地把青蛙屍體丟在院子外面。
失去了能夠為自己帶來樂趣的小動物,小熊趴在屋檐下又陷入了呆呆的狀態。
張陽坐到李玥的面前,「考慮的怎麼樣了?」
李玥低聲講道:「要面對的終歸要面對,不知道夫君打算怎麼與父皇談。」
楊嬸拿來了卷宗,「這是當初買下高昌的桉卷。」
李玥打開一份份卷宗確認著,上面寫著高昌的國土面積與高昌人口,還有高昌國主的印信與高昌國內輿圖,還有一份帛書上面寫著的是自漢以來高昌歷代國主的名字。
看著這些羅列的名字,這些名字從西域文字書寫,再到後來用漢時的小篆書寫姓名,再之後便是隸書,證明著這份帛書漫長的歲月。
李玥提起筆沾了少許墨水,在名字最後一列用標緻的楷書寫下兩個字,張陽。
很簡單的一個名字,也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看起來這個名字就不像是一地國主該有的名諱。
寫完之後,她鄭重地擱下筆,「至此高昌真正地成為了我們的家業。」
說完這話,李玥滿足地笑著。
雨水停了不到兩個時辰,又開始飄起了綿綿細雨。
張陽對兩位嬸嬸講道:「還請兩位嬸嬸走一趟,告訴宮中,高昌主人會在明天早晨與天可汗在曲江池見面,期間不要告訴任何人。」
兩位嬸嬸點頭離開。
她們傍晚時分才離開,一直到了夜裡才回來說是都安排好了。
李玥看著西域的地圖,「阿史那杜爾從草原出發,需要多久到達高昌。」
張陽思量道:「再快也需要一個月吧,如果大部兵馬行軍可能更慢,等他們到高昌估計春天都結束了。」
……
第二天的早晨,張陽聽著雨水落在自家屋頂的聲音起床。
走出屋門就看到了李玥已經把一個個卷宗都整理好了,她還確認了一番帛書上的字跡無誤。
一家子吃了早飯,張陽提著包裹一手拿著傘皺眉看著漫天的雨水,今天的雨勢比昨天大了許多。
張陽回頭對李玥講道:「沒關係,經歷過大風大浪以後我們再面對困難,會更加從容的。」
李玥幸福地笑了笑,「嗯。」
第三百零八章 再大的風浪也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