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習習涼風中隨風飄搖。
船艙之內,燈火通明,香氣瀰漫,陣陣脂粉軟香充盈室內。畫舫,二樓
「潘兄,聽淮安府那邊兒傳來的消息,那位永寧伯回來了。」南京戶部侍郎錢樹文的妹夫紀有松的兒子,紀磊面色凝重,放下手中的酒盅,看向依紅偎翠、放浪形骸的一個年輕公子,語氣憂心忡忡。
那年輕公子一身蘇錦織衫,面容俊雅,只是雙手略有些不老
實,伸入身旁兩位佳人的衣襟中,肆意把玩,引得一旁佳人的頻頻嬌嗔。
「回來又能如何?「潘向東把玩著手中的酒盅,目光見著幾分玩味,神情毫不在意。
紀磊擔憂道:「潘兄,這幾天有不少來歷不明的人,好像盯上了我們的人,我托人打聽了下,好像是錦衣府的人。」
「錦衣府的人?」潘向東譏笑一聲,說道:「怎麼,那位永寧伯還想抓我等進詔獄不成?縱是錦衣拿人的駕帖,也總要有個說法。」
「我們是正常的生意,他總不能不讓我們這些人販賣糧食?現在淮安府百姓米糧短缺,我等運糧食過去售賣,給官府幫了多大的忙。「這時,另外一個略帶幾分沙啞的聲音,接話說道,正是南京國子監祭酒方堯春的兒子方曠。
「是啊,如說糧價過高,那他賈家的人一樣在淮安府和揚州賣著高價糧,如是要抓,也該先抓著他們金陵賈家的人,聖賢說,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內閣大學士郝繼儒的孫子郝希先,譏笑說道。
方曠笑了笑,道:「郝賢弟說的是,己身不正,何以正人?永寧伯想要抓我等,首先就是打自己的臉,再說縱是抓我等,不知我等觸犯了國法那一條哪一款?」
潘向東笑了笑,說道:「就是這個理兒,我們規規矩矩做著生意,他還能隨便抓人。」
他就不信,他們這些從金陵來的人,那位永寧伯敢都抓了,那時江南之地勢必沸反盈天!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短打衣衫的僕人神色匆匆過來,聲音驚惶說道:「公子,不好了,錦衣衛,外面來了大批錦衣衛。」
錦衣府在揚州布控已久對這幾位南京官宦子弟的公子哥的行蹤早有掌握。
賈珩那邊兒讓劉積賢前來揚州,親自抓捕,原本監控的錦衣衛探事就連同大批錦衣緹騎,直奔畫舫,開始捉拿潘向東等人。
「錦衣府的人?他們要做什麼。「潘向東沉喝一聲,重重放下酒盅,從兩個青樓女子中起得身來,面色陰沉不定。
說話的工夫,伴隨著外間嘩啦啦的划水聲響,繼而是急促的腳步聲,畫舫已經登上大批錦衣府衛,手中打著松油火把,而劉積賢領著一眾錦衣府衛,進得船艙中,目光逡巡過眾人。
劉積賢冷聲問道:「哪個是潘向東,紀有松?」
潘向東面色怡然不懼,喝問道:「你是什麼人,找本公子有事兒?」劉積賢冷聲說道:「拿下!」
隨著一聲令下,身後幾個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如虎狼一般,向著潘向東衝去,按住潘向東的胳膊。
潘向東身後的小廝,見此,都是心神震撼,不敢上前。
潘向東心頭湧起一股懼意,面上卻憤然不已,說道:「你們錦衣都督賈珩的族人都在囤貨居奇,哄抬糧價,他還有臉派人來抓本公子?」
方曠冷聲道:「賈家自己的人就哄抬糧價,你們怎麼不抓?難道怪我們搶了他們賈家的生意?
「金陵賈家的人囤貨居奇,哄抬糧價,永寧伯已經有所處置,倒是你,你倒賣戶部官糧的案子發了,觸犯國法!「劉積賢目光不善地盯著潘向東,冷聲說著,忽而瞥見一旁紀有松的兒子紀磊,見其似有倉皇逃走之意,冷喝道:「抓住他!」
兩個錦衣府衛連忙上前將紀磊一下子按住。劉積賢喝問道:「紀家的人?」
方才攏共就喊著兩個人,一個是潘向東,那另外一個就是紀有鬆了,只是年紀略有些對不上,可能是紀家的年輕一輩。
紀磊面現懼色,不敢應話。
揚州府錦衣百戶說道:「大人,這人是紀有松的兒子,紀有松昨天才回了金陵,好像是運糧去了。」
劉積賢沉喝道:「
先將他抓起來而後去金陵拿人。」
然後,看向一眾臉色蒼白的方曠等人,冷聲道:「這兩人倒賣官糧,罪證確鑿,現為錦衣府拿捕、訊問,爾等好自為之。」
隨著劉積賢領著錦衣府衛將潘向東以及紀磊等人抓住,恍若一場颶風在揚州颳起,旋即穿過秦淮河,刮向金陵的官場,引起了軒然大波。
但因為潘向東等人竟然為了牟取私利,倒賣官糧,並被錦衣府的人抓住了把柄,這還有別於囤貨居奇、哄抬糧價,前者無法無天,已經觸犯了國法。
但當著一眾金陵公子哥的面抓走了戶部尚書潘汝錫的孫子,還是頗具有震懾力,一時都不敢在揚州久待,匆匆返回金陵。
第646章 兼祧三房,寧榮兩房,那寶釵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