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盛子瑜將臉上的妝洗了,又換了身短裙,將披散著的頭髮在腦後扎了個馬尾,整個人青春靚麗,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幾乎可以去充當大一新生。

    每次和蟲蟲一道出門,她便會刻意將自己往嫩里打扮,她寧願被人認成蟲蟲的姐姐,也不想被認成帶娃少婦。

    她對著鏡子將自己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終於覺得滿意,於是轉身出去了。

    一打開房門卻發現有人在門口等她,是盛謹常。

    她被嚇了一大跳,「你鬼鬼祟祟的幹嘛?」

    &說的這叫什麼話?」盛謹常皺眉不悅,然後又背著手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跟我來一下書房。」

    盛子瑜十分不耐:「我還要出去吃飯呢!」

    盛謹常頭也不回,「有事和你說。」

    雖然嘴裡嘟嘟囔囔,但盛子瑜還是跟著盛謹常進了他的書房。

    盛謹常在書桌後面坐下,他打量著女兒許久,然後開口:「寧繹來了?」

    &不都看見了?」盛子瑜翻了個白眼,不知他為什麼明知故問。

    見她不說話,盛謹常又挑了挑眉,沉聲道:「你和寧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說完,不待盛子瑜答話,他又先補充道:「我知道他對你有意思,你呢?你的想法是什麼?」

    盛子瑜靠在座椅里,懶洋洋的樣子,「好好的,你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幹什麼?」

    盛謹常點點頭,「那就是不喜歡了。」

    盛子瑜:「……」

    沉默許久,盛謹常還是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你明年就要大學畢業了,也該考慮人生大事了。秦家有一個兒子,年紀和你很合適,我見過幾次,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應該和你志趣相投。」

    和她志趣相投?那豈不是也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盛子瑜起初聽得心不在焉,邊聽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指甲,可聽到後面,她想起昨天兒子同自己說的悄悄話,登時也回過味來了:「這人是林藝蘭攛掇你給我介紹的?是她介紹的我絕不要,她沒安好心!」

    於這件事上,盛謹常心裡打著另一套算盤,所以的確是有些理虧,因此也並未如往常一般教訓女兒,只是好聲好氣道:「這和你林阿姨有什麼關係?我也是看那秦家的小伙子看著還不錯,才有這念頭的。」

    盛子瑜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秦家是哪個秦家?」

    盛謹常道:「就是空軍大院的那個秦家,秦司令還是你外公從前的學生。」

    一聽是這個秦家,盛子瑜的臉色陡然變了,她冷笑道:「就是逼死原配讓小三上位的那個姓秦的啊?」

    盛謹常的臉霎時間黑了,「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盛子瑜盯著對面的盛謹常,冷笑道:「難怪你覺得秦家好,也是哦,你們兩個都是養小三氣死原配的貨色,都是一丘之貉,自然臭味相投咯。」

    盛謹常沒想到她這樣忤逆,當即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她「你你你」個不停。

    其實這全是污衊,盛子瑜是故意氣他,眼見得了逞,她心滿意足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氣勢沒有半分減弱,「你那麼喜歡當媒婆啊?那你不是還有個便宜女兒林冉冉嗎?要介紹給她介紹去!想讓我嫁?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書房。


    每次一提到有關爸爸的話題,他就會低落很久。

    車子路過鬧市區的一家寵物店時,盛子瑜趕忙讓司機停了車,又討好地看向兒子:「我們去給咕咕買個漂亮的新籠子好不好?」

    蟲蟲耷拉著小腦袋,聲音很低落:「給咕咕買再漂亮的籠子,它也還是見不到它的爸爸媽媽。」

    &什麼意思嘛?」盛子瑜很無語,「難道把那隻胖鸚鵡關起來玩弄的人是我嗎?」

    蟲蟲扁了扁嘴,似乎又要落淚,盛子瑜立刻住了口。

    算了算了,當她什麼都沒說。

    他沒有爸爸,盛子瑜認為這件事是和她沒有半點干係的,她也很無辜呀。

    不過引得他今天如此傷心,盛子瑜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負一部分責任的。

    她試圖轉移話題來逗小傢伙開心:「蟲寶,我們回去一起看叮叮噹好不好?」

    「……」

    &看那集你最喜歡的公寓樹好不好?」

    「……」

    逼不得已,盛子瑜只得祭出大殺招:「媽媽明天還帶你去吃牛肉火鍋好不好?不告訴外公,我們偷偷去!」

    依舊是沒有反應。

    盛子瑜癱在座椅上,她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過了一會兒,蟲蟲又仰起頭來看她,大眼睛裡升騰起了霧氣,他的聲音帶了哭腔,「其他人都有爸爸,你也有爸爸,為什麼只有我沒有……」

    盛子瑜試圖用自己的悲慘遭遇來安慰他:「我的爸爸天天罵我,動不動就要打我,你確定你也要一個這樣的爸爸嗎?」

    &也要的。」蟲蟲抹了抹眼淚,「 媽媽,是不是你把我爸爸弄丟了?我也好想要一個爸爸啊。 」

    時隔三年,這件事依舊是盛子瑜心中的痛。

    她實在是不太能夠理解,她長得這麼美,又這麼有錢,兒子雖然傻,但到底還是個可愛的小活寶的。孩子爸爸為什麼就不願意對她們娘倆負責呢?

    她沒辦法開口告訴兒子自己可能是被拋棄了,她也打心眼裡無法接受這種可能。

    除非孩子爸爸也失憶了,並不記得自己有過這麼一段。

    這是唯一的解釋,面對哭唧唧的蟲蟲,眼下盛子瑜並不是太願意考慮孩子爸爸已經死了的這種可能性。

    盛子瑜只得強打起精神來安慰兒子,她摸摸傻兒子的小腦瓜,聲音難得的溫柔,「誰說你沒有爸爸?小花生不就是爸爸給你的?」

    聽到這個,蟲蟲吸了吸鼻子,將脖子上繫著的小花生給拽了出來。

    他瓮聲瓮氣道:「對哦,我的小花生爸爸。」

    盛子瑜悄悄地鬆了口氣。

    那是一塊雕成小花生形狀的玉墜,花生殼上的紋路精緻逼真,花生殼開了一條小縫,半露出裡面飽滿圓潤的三顆小花生來,十分精巧可愛。

    玉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工爐火純青,盛子瑜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一看這個玉墜就知道價值不菲。

    那時她剛醒過來,什麼都想不起來,卻意外在身上發現了這塊玉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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